自己鼓了個掌。
平心靜氣,她打算讓他再安心養上一陣,再去刷存在感開始還債。
白澤嘲笑她:“還能等?蝨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
虞謠不要臉地聳肩:“是唄。”
但其實,她愁死了。
不僅愁還債率,也真覺得對不住席初。
這樣折磨一個人,是先前的她太過分了。
想想他的樣子她都難過,再透過回憶瞧瞧他曾是怎樣的清雋俊逸,她更難過。
終於,她捱到了二月。
二月初二龍抬頭,又□□耕節,是個大日子。
大家要一起出宮踏青、在皇家寺廟祈福,她作為皇帝還得象徵性地在御田上耕兩下地。
虞謠心裡早就打了算盤,這天是一定要在席初面前刷一波存在感的。
目標定得不高,讓他知道她沒有惡意就行。
然而到了這天,眾人齊聚在宮門口,虞謠放眼望去全是後宮美男,卻左等右等也沒見到席初的身影。
怎麼回事?身體不適?不可能。
若是身體不適,太醫會來告訴她的。
等到實在不能再等時,她叫來宮人,吩咐道:“去啟延宮問問,貴君怎的還不來。”
第42章 溫潤如玉是席初(3)
啟延宮; 宮人們聽御前的人說完來此的原由,都愣了一愣。
“……貴君也得去?”阿晉大惑不解。
兩年了,哪次出宮也沒有貴君什麼事。
此番突然過來問,自令人不安。
阿晉想了想,將那宮侍請遠了兩步; 小聲道:“這位哥哥……陛下是什麼意思,勞您給我透個底。”
“這我怎麼知道。”對方搖搖頭,“總之闔宮現下都在宮門口等著貴君; 貴君便是不肯去,也得著人去跟陛下回個話吧。”
阿晉忙點點頭:“那……我去稟陛下,貴君今日身子不爽; 就……”
話沒說完,席初從殿門裡走了出來。
阿晉一滯; 躬身:“貴君。”
席初淡看著幾丈外的宮門,語氣沒什麼波瀾:“走吧。”
他不清楚她到底想幹什麼,但今日是個好日子; 她最多也不過在眾人面前折辱他一番。
對此他早已習慣,遠好過讓阿晉去回話,讓阿晉丟了命。
“當前還債率; …35%。”
一刻之後,貴君的身影遙遙進入眾人的視線時,虞謠正因為方才出現的提示音而心如死灰。
後宮美男們則都看了過去。雖然自元君出事後,女皇幾乎冷落了整個後宮,也就元君的親弟弟和君衛珂還合些聖意。但和旁人比起來; 席貴君還是“一枝獨秀”。
再沒有人像他一樣,被陛下這樣厭惡。
他都已兩年多沒出現了,大家現下看見他,都覺得新鮮。
席初無心理會那些各不相同目光,目不斜視,徑直走到虞謠跟前,伏地下拜:“陛下。”
和君就在幾步外,似笑非笑地睃著他,先開了口:“貴君可真是姍姍來遲。”
同時,一隻手緊攥住虞謠的手腕:“姐……”
心如死灰的虞謠側過頭,旁邊是一臉緊張的虞明。
虞明今年十四,是宮裡幾個兄弟姐妹中,唯一確定與她同父同母的弟弟,所以兩個人的關係格外好。
不過虞明素來與席初關係也好。也因為這個,姐弟倆這兩年爭執的時候多了。
虞明慢慢變得有些怕她,口中踟躕了再三,才把話說出來:“姐,二月二龍抬頭,是吉日,您給貴君留幾分薄面吧……”
虞謠漫不經心地笑笑:“來了就好,上車吧,再遲些就要誤了祈福的吉時了。”
虞明大鬆口氣,見虞謠轉身就上車,便自己去扶席初:“姐夫,咱們今天賽馬……”
席初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虞明一直叫他姐夫,因為最初的時候,女皇身邊只有他一個人。
後來有了元君衛玖,虞明這樣叫便已不合適了。但那時他與女皇的關係也尚可,女皇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別人便也不好說什麼。
但現在,女皇絕不會想聽到這樣的稱呼。
虞明被他捂住嘴便也反應過來,窒息地怔怔側眸去看。
幸好,女皇似乎沒聽見,正搭著宮侍的手,心平氣和地登上馬車。
席初則因為一種微妙的感覺,向另一側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