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手鐲,撫摸著手中的溫潤玉潤,她嘴角微抿,面色淡淡看不出情緒。
而此時遲英己是滿身泥土,嘴角洶湧著鮮血,毫無還手之力,在莫子痕揮出最後一掌,遲英的身子似斷了線的風箏,直線朝著山體牆壁飛去,只聽得嘭得一聲,他身子定在了凸起的石尖上,不過一瞬,便沒了氣息。
幽冷空曠的山谷,恢復了寧靜寂寥,雜草上染上了鮮紅,在這深夜裡,似乎覆上了一層黑色,所有的利器聲響全都停了下來,只有一地的死屍和肢體橫生。
月馨走到莫子痕身邊兩步處停下,將手中的鐲子遞到他眼前,微微蹙眉道:“這是你的!”
莫子痕接過,瞬間收回了袖中,輕聲道:“它一直都是我的,只是我的!”
月馨一怔,看著他俊逸非凡的側臉上有絲絲隱忍的落寞和傷痛,再聽著他的話,她知道這是他心中的秘密和不可言語的黯然神傷,便也不再多問,每個人都有秘密,又何必追根究底。
“折騰了一晚,咱們回去吧。”莫子痕輕聲,話落當先抬腳離開。
月馨不緊不慢跟在他身後,小手細細撫上了手腕上的玉鐲,初看到莫子痕掉落的鐲子,她有些驚住。
一眾人沒有來時的急切狂奔,只是騎著馬慢慢到了京城,此刻天己發白,魚肚白的天空,薄霧冥冥,雲彩漸漸聚集在天邊,像是浸了血,顯出淡淡的紅色,眾人身上也蒙了一層水霧般。
“莫世子,收拾好包裹我要立刻趕去天啟,就此告辭!”月馨調轉馬頭,迎上莫子痕的視線輕聲道。
“你要去見朧姨,那咱們同去吧!”莫子痕也有此打算,他知道月馨一定會去,本想回到住處就告訴她。
月馨挑眉,她並沒有打算和別人同行。
莫子痕看著月馨眉間的神色,似乎極輕地笑了下,“我本也是要去的,十幾年不見,不知朧姨是否還記得我!”
月馨這才點了點頭,打馬回宮,收拾好一切,不過一刻鐘後。
此時晨光熹微,嬌陽初升,城門外莫子痕和莫子青已經端坐在馬背上,正笑看著打馬過來的月馨。
“咱們走吧。”莫子痕笑了笑,另外兩人點頭,揮動僵繩,漸起塵土飛揚。
天啟京城,關於懲治古天晨的聖旨也在一大早傳遍京城大街小巷,一時間晨王府被封,晨王處斬,府中女眷被押送邊疆,永不回朝。
而宮裡,沐貴妃也被牽連打入了冷宮,到此時她還不敢相信皇上竟然殺了古天晨,就算自己不得寵,可是虎毒不食子啊!一張慘白的,日漸憔悴的臉在金燦燦的陽光閃著蠟黃和油光,正被侍衛和公公們押著走向冷宮,而此時在宮裡還算風光的當屬齊妃,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兒子是被古天晨所殺,現在更是連聖旨都下來了,此時不報復還待何時!一個廢妃,捏死她就好比捏死一隻螞蟻,此刻她領著一幫子嬤嬤宮女,大搖大擺地正堵在半道上,輕蔑得意地看著沐貴妃此時的模樣,笑得媚人至極,“吳公公,可否讓本宮與姐姐說幾句話?”
吳公公在兩人身上看了一圈,才點了點頭,“還請娘娘快些,奴才還要回去交差。”
齊妃笑著點了點頭,揮手讓身後的一眾宮人退下,儀態萬千地靠近沐貴妃,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姐姐,失子之痛如何?被皇上打入冷宮的滋味又如何?是不是覺得生不如死啊!”
沐貴妃正痛苦得天人交加,再看到齊妃的嘴臉,此刻她真恨不得咬死她,氣得臉色鐵青,硬是不發一言。
齊妃咯咯一笑,“想當初沐太后掌權,那是何等的風光,姐姐就憑著姓沐,是太后的親侄女就做了這宮裡的第一人,真是羨煞多少人,如今。。。。。。嘖嘖嘖。。。就算你在這宮裡橫行了這麼些年,可皇上從來就沒真正看過你一眼,臨幸你不過是敷衍太后的表面功夫,不然皇上怎麼會殺死自己的兒子,本宮真替姐姐難過啊。。。。。。一輩子沒有得到男人真正的寵愛,哈哈哈。。。。。。”
沐貴妃心底的憤怒如浪潮來襲,洶湧澎湃,她只覺得身體被一波一波的刀子割的生疼,眼前浮現的是皇上的冷漠,連在床上都沒看清的臉,哥哥慘死,太后中風,古夕歌死在了和親的路上,古天晨被斬首示眾,接下來就是她了,此刻她能想到的就是,她也會死,不是今日,就是明日,如毒蛇一般的眸子抬起,眼中映著齊妃得意鄙夷的臉,她一動不動,半晌,齊妃的笑聲如魔音一般穿透她的身體,她抬起了腳,此刻她像是變了一人,雙臂抬起,猛地掐上齊妃的脖子,拖著她直直奔向幾步外的觀景湖,只聽得巨大的,嘭的兩聲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