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珠兒端著剛洗淨的水果正往這邊來,他站在原處不動,細細的鳳眸直直盯著那抹淺色身上,眼中還有著一絲微惱,看著阿淺和珠兒有說有笑,他更是惱了,不待兩人走近,快步上前,堵住了路,沉聲道:“我有話跟你說。”
阿淺抬頭看他,眉頭微皺,“有話等會再說,小姐要吃水果呢。”
“我就要現在說。”楚昱風一臉的火冒三丈。
阿淺無語,她可不是北齊的臣民,沒必要聽他的,越過他徑直向前。
“是不是非得我找了師妹,你才給我停下。”楚昱風怒不可遏,他又不是豺狼虎豹,又不吃人,又長得玉樹臨風,一表人才,跟她說句話還這麼難的,什麼世道!
阿淺一個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這個有病吧,脾氣不小,她招誰惹誰了。
一旁的珠兒一雙眸子來回地在兩人身上流轉,這兩人以前的時候是日日鬥嘴,說不上幾句就動手,自從蓮族回來後,好像緩和了不少,沒想到也沒管多久,她還是躲得遠遠的吧,省得這兩人打起來,阿淺的脾氣可不是泥捏的,捅了捅阿淺的胳膊,“給我吧,我去端給小姐就行了,你跟楚太子說話。”
阿淺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將手中的盤子遞到珠兒手上,看著她走遠,惡狠狠地道:“趕緊給我說。”
楚昱風也沒在意她的不耐煩,問道:“那時我說我要選妃,你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
阿淺一怔,微張著嘴彷彿沒聽清楚似的,竟然是問這事,還真是病得不輕,半晌不屑地道:“你選妃跟我什麼關係,我又不是北齊人,太子選妃我還給你歡呼吶喊啊!”
“怎麼跟你沒關係,難道你不是女人,一輩子不嫁人!”楚昱風有些咬牙切齒,這女人沒帶腦子出門嗎!
阿淺已經開始要冒火了,這跟她是不是女人有什麼關係,跟他選妃就更沒關係了,“你腦子沒壞吧,我嫁不嫁人跟你有什麼關係,你選你的妃就是!”
“那你呢?就準備一輩子守著師妹!”楚昱風黑沉著臉。
阿淺深覺此時的楚昱風不正常,卻還是開口道:“那當然,除非小姐趕我走,否則我就一直守著。”
楚昱風有些挫敗,他還真是會自討苦吃,眉頭擰巴地厲害,忽然他得意一笑,“如果師妹讓你嫁人呢?你會嫁嗎?”
阿淺皺眉沉思了會,堅定道:“當然嫁,只要是小姐說的,我都義無反顧!”
“好,記著你今日的話,到時候可別食言!”楚昱風恢復平日的張揚輕狂,話落轉身離開。
留下一臉困惑的阿淺,狠狠瞪著楚昱風的背影,神智不清吧他,轉身也離開原地,就當楚昱風發瘋,並沒有放在心上。
在祈國又住了十幾日,玉語幽等人才告別祈皇皇后,心疼不捨自是肯定的,月朧很是不捨讓玉語幽和緣兒離開,卻也知道嫁出去的女兒,不可能一直留在祈國,一番話別後,眾人翻身上馬,古月華抱著緣著陪玉語幽坐進了馬車,車輪駛動,濺起塵土飛揚。
一路上不緊不慢,行了半月之久才回到天啟,城門口玉千賀夫婦等人早己親自等在這裡。
晚上宮裡又設了宴,緣兒現在愛玩愛鬧的性子,無疑是宮宴上的寵兒,皇上的心頭肉,加之又有這麼多人的疼愛,他整晚都是跑來跑去,遊走於場中,不亦樂乎。
因著玉語幽的身子,古月華早早地帶著她朝太子殿走去,至於緣兒怎麼玩,他是一點也不擔心!
晚夏的夜晚總是那麼的令人陶醉,漆黑的天穹里布滿了點點生輝的星星,顯得格外耀眼。一輪明月高高地懸掛在空中,淡淡的光像輕薄的紗,飄飄灑灑的,映在湖面上,像撒上了一層碎銀,晶亮閃光。晚風習習,徐徐吹來,格外清新,涼爽,使人心曠神怡。
“累不累?為夫抱你回去!”古月華溫柔溫潤的眸子黏在玉語幽清麗的小臉上,濃得化不開。
玉語幽輕輕搖了搖頭,笑道:“月色極好,莫要辜負才是!”
古月華嘴角勾了勾,難得這小女人還有閒情逸致的時候,摟著她不緊不慢地走著。
月光將兩人的身影拉長,緊緊相偎在一起,玉語幽似乎心情很好,嘴角一直掛著笑意,瞥了身邊男人一眼,輕聲道:“月華,你是時候該給父皇和滿朝文武一個明確的態度了!”
古月華微微一怔,他哪裡聽不出玉語幽話裡的意思,從今晚的宮宴上來看,整個京城裡的人都將他當作未來天子,這似乎已經是一件非常理所當然的事情,而且天啟早該立太子,從前總覺得是皇上對自己愧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