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傲慣了的她根本勉強不了自己對一個不喜歡的賤婢做出友好的態度來,反倒有意無意總想削她的臉面羞辱她。
等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與初衷大大違背時,她又忍不住有些懊惱,不得不強迫自己稍稍剋制,於是對著洛言心,終於又擠出了一絲笑容,並且覺得自己對她的態度已經好的不得了了。
她不過是個賤婢,配更好的嗎?
對於這種流於表面的鄙夷不屑,洛言心根本不放在眼裡——段數太低,她懶得計較。
正好因為替東瀾祁抱打不平她心裡憋著一肚子火呢,巴不得同這位大小姐單獨聊聊,不收拾她一頓她不信洛!
可她不在乎,不表示有人不在乎。
當著自己的面,殷家這野丫頭竟敢對他的女人視如奴婢呼喝使喚,真當這兒是藥王谷嗎?
東瀾祁將洛言心的手一握,微用力往身旁一拉,眸子冷如星光朝殷萬容盯了過去,卻是勾了勾唇,語氣淡淡中透著三分慵懶:“小萬容,幾年過去了,你又開始囂張了是不是?朕身邊的一等女官,不是你能隨意呼喝指使的,朕還在這呢,你沒看見朕嗎?你要叫她問過朕了嗎?”
東瀾祁這話算不得重,聽起來似乎更多是調侃的意味,就連謝太后一時也有些糊塗,不知他究竟是何意?是真的只是對殷萬容眼下的行為不滿呢、還是挾著舊怨?
可是,對於一個心裡本就有病、又素來驕傲極好面子的少女來說,這話就顯得太重了。
☆、第511章 別給朕丟臉
可是,對於一個心裡本就有病、又素來驕傲極好面子的少女來說,這話就顯得太重了。
簡直相當於當眾打她的耳光。
殷萬容的臉漲得通紅,火辣辣的燒了起來,惱羞憤恨。
“不過是個小宮女罷了,皇上也太較真了些!自打那年不懂事受了僥倖,誰敢在皇上面前囂張呢?”
殷萬容原本不想開口說話,可東瀾祁一雙眼睛冷冰冰的直盯著她,根本不容她迴避,她這才不得不咬牙忍著羞怒開口,擠出幾許笑容,儘量把話說的漫不經心。
謝太后暗歎,這會兒她倒顧不上跟東瀾祁計較殷萬容叫洛言心去說話已經請示過她了、東瀾祁這是不給她面子之類的——誰叫殷萬容與他從前結過樑子呢?如今她這般態度,他又素來不饒人的,會不滿再正常不過。
“好了皇上,不過是件小事罷了,萬容素來這麼個性子,皇上便讓她們去吧!正好哀家也有話要跟皇上說。”謝太后笑著打圓場。
要說惱,她最惱的還是洛言心。這個女人簡直就是個災星,只要有她在,必定風波不斷!
東瀾祁一笑,鬆開洛言心的手,叮囑她道:“既如此你便去陪殷小姐說幾句話吧!有什麼本事只管使出來,你是朕的人,代表的是朕的臉面,別給朕丟臉!”
洛言心眸中劃過一抹狡黠,心頭大樂,唇角翹了翹微微屈膝:“是,皇上!”
她代表的是皇上的臉面,所以,絕不能吃虧對不對——吃虧了豈不就是丟皇上臉面了?這樣是不對的……
兩人目光交匯而過,皆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兩人自然不會在慈寧宮當著眾人眉來眼去,這眼神的交匯輕微而快,但卻清清楚楚的落在了一直盯著兩人的殷萬容眼中。
殷萬容心口酸澀,莫名的湧上一股強烈的惱恨來,緊了緊握著的手心。
東瀾祁與謝太后花廳中說話,殷萬容與洛言心則到了隔著隔斷的一旁廂房中。
什麼懷柔政策、什麼收服人心統統被殷萬容拋到了九霄雲外,此刻她只想狠狠的羞辱洛言心一頓。
至於別的?橫豎她還要在宮裡住上一陣子,不會傻到東瀾祁也在的時候在慈寧宮做什麼。
廂房之中,隔著珠簾,斜斜可以看得到花廳之中的情形,說話若略大聲點兒,那邊的人也是能聽得到的。
殷萬容看洛言心是越看越不順眼,在瞟了花廳那邊一眼之後,終於還是忍著滿心的不喜衝她點點頭笑道:“坐下說話吧!”
洛言心便在她對面椅子上坐了下來,一臉的笑意。
殷萬容笑道:“聽說洛宮女醫術頗為了得,連國舅爺那病都給治好了,還真是令人意外!不知洛宮女是怎樣給國舅爺治病的呢?”
她口中的國舅爺便是傅明佩,而傅明佩當時染上的是花柳病。這種病無論在什麼時代都是一種不怎麼光彩、不怎麼見的人的病。
殷萬容不提別的獨獨提起這個,意思不言而明:你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