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一口一個野丫頭的喚著妻子的救命恩人。他心裡不由又怒氣蒸騰了起來,上前一步死死的攥著肖寶兒的手腕,“閉嘴!你怎麼這樣不懂事!我真是後悔沒有早點打你!還不快快過去給元姑娘道歉!”
肖寶兒用力抽回被攥得有些疼的手,眼裡淚花閃現,尖聲叫著,“我不!我不!她就是個死丫頭!野丫頭!不要臉!呸!”
一番叫嚷完,肖寶兒再也忍受不了行人好奇的目光,轉身就跑遠了。
直到肖寶兒跑遠,月君仍是一頭霧水的沒搞清楚狀況。從自己二人被肖寶兒叫住,再到肖寶兒哭泣跑走,一出接著一出,她完全沒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愣愣地看著肖寶兒的背影,“呃,你妹妹她,怎麼回事?”
“唉。元姑娘不要見怪,我妹妹她實在是被慣壞了。”肖明宇也有些尷尬後悔,自己這個妹妹。從小連她一根頭髮絲都沒捨得動過。今天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沒忍住火氣,打了她一下。這下回去之後,還不知道娘要怎麼說他呢。
月君打著哈哈,略略寒喧了幾句,就要告辭離去。卻不想,剛轉身的霎那,就被一把陰柔的嗓音給叫住了,“啊!這位就是元姑娘?那位救了大嫂的元姑娘?”
聽著這個嗓音。月君有些不舒服的皺了皺眉,後背又是一寒。早上在容府門口的時候的感覺再次在心裡浮現。
“呵呵,不是我救的,是我家師兄救的。”看著面前面容俊美。但是氣質卻是陰柔無比的男子。月君心裡那股不舒服的感覺越發的嚴重了,她打著哈哈,將天音往前一推,擋住了來人的目光。那人總用一種探究的神情盯著自己,這讓月君感覺非常不舒服。
看著肖明昆看著月君的眼光。天音的心裡也是微微不爽。當即一側身子,就將月君擋了個嚴嚴實實,聲音淡淡,“若是無事,我們就離開了。”
肖明昆朗聲一笑。但這動作若是由容華或者肖明宇做來,就顯得光明磊落。但是由他做來,就無端的讓人覺得有陰謀,月君不由瞪了瞪他。就見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天音,“哈哈,想必你就是寒山寺的天音師父吧?久仰久仰!我是肖明昆,這是家兄肖明宇。嗯,果然是年少有為啊!哈哈……”
天音只覺得他的眼光裡有一股說不出的怪異感覺,不像是讚賞,倒像是——怨恨?可是他為什麼要怨恨自己?
但天音素來對於自己不感興趣的事情漠不關心,想不通也就不想了。隨即他就拋開了心中的那一絲怪異之感,抬手按住月君的肩,“師妹,我們走。”
肖明昆眯起一雙狹長陰冷的眼,看著離去的兩人背影。哼,這次容華就是被他們兩人所救的吧?壞了他的大計!
肖明宇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自家的這個弟弟,“明昆?怎麼了?”
“你還不去找寶兒?當心回去娘要罵你!”肖明昆並不想與肖明宇多說,輕描淡寫的就轉移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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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月君離去,肖明宇著急忙慌的轉身去尋肖寶兒的時候。
肖寶兒已經跑回了肖府,她一路疾奔,衝到馬房,劈手拖住裡面看書正看得入迷的一人。“快!駕車!我要離家!”
少女的聲音帶著難得一見的氣急敗壞,方立名有些愕然的抬頭,看向正氣鼓鼓的嘟著嘴的肖寶兒,“小姐你要去哪裡?”
“隨便!”
見方立名沒動,肖寶兒索性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緊挨著方立名,一陣少女特有的馨香飄進方立名鼻端,他的心神不由微微一亂。耳邊傳來的清脆的聲音拉回了他的思緒,“總之我不要回家了!我要離家出走!哼!氣死我了!”
被肖寶兒磨得無法,方立名只得起身將書塞在懷裡,駕了馬車,慢吞吞的出門而去。看著方立名為難的樣子,一直跟在肖寶兒身邊的丫環香琳不由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他,低聲道,“小姐向來任性,還請公子多擔待些!”
乍然聽到公子這個稱呼,方立名心裡不由一震。自從自己賣身進肖府之後,有多久沒有人這樣充滿了尊敬的稱呼自己了?有時候,午夜夢迴,方立名都忍不住想自己當初是不是做錯了,是不是不應該貪圖一時的便宜,而將自己賣身成了奴才。
那香琳也是一個妙人,看著方立名神色複雜的盯著自己。她也不惱不羞,只嘻嘻一笑,轉身上了馬車,“呆子!”
香琳的話,讓方立名怔在當場,直到肖寶兒不耐煩地催促,“快點兒!走哇!”
他這才回神來,舉起手中的馬鞭,低喝了一聲,“駕!”但那聲音裡,卻是有著一絲他自己都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