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勁。仍是一臉的笑容,走上前來,用力的揉了揉月君的頭髮,“嗨!你這孩子,這幾天嬸兒不是見你們家老是在打聽哪裡有地賣麼?這不,嬸兒就留心幫你打聽了打聽!”
刁大嬸一開口,就用她那特有的,尖利且高亢的聲音震得月君偏了偏頭。“哦,那謝謝嬸兒了,真是讓您費心了。”
“這孩子!真是講禮,唉,讀書人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樣啊……”月君面露不耐之色的聽著面前的婦人又開始講家庭文化的薰陶對孩子家教的重要性。
“嬸兒,我還有事,你剛剛說的地的事情,是怎麼回事?”月君心知若是由著刁嬸兒去說,那勢必說到天黑都說不完,於是出言打斷了刁嬸兒的感言。
“哦!看我這記性!”刁嬸兒一拍腦袋,感慨,“唉,人老了,不中用嘍!”
月君看刁嬸兒大有又要繼續這個話題的勢頭,趕忙插嘴,“嬸兒,那地?”
“看把你急的,哈哈……”刁嬸兒笑了一陣,這才回身一指正站在一旁,頗為不耐煩,已經開始自顧喝著酒的成屠。
湊近了月君的耳朵,一股子大蒜的味道燻得月君又是一陣皺眉,“那成屠不是最近死了婆姨嘛?”
月君茫然點了點頭,這跟地又有什麼關係?
看著月君茫然且疑惑的神色,刁嬸兒心裡一悔,抬手打了自己的嘴一下,“唉,看我這嘴,跟你一個小孩子家家的說這些腌臢事幹什麼,沒得汙了你們的耳朵!這樣,我把成屠穩在這裡,你趕緊家去,把家裡能說上話的人帶來。就說這成屠手上有地賣,而且不管是位置,還是土質,都是上好的,價錢還便宜。”
聽到這裡,月君眼珠一轉,拖了刁嬸兒的袖子,“嬸兒,我這就家去叫人,可是嬸兒,你知道他那地是在哪個位置麼?”
刁嬸兒又是一笑,拍了月君一下,“小機靈鬼兒!”這才回身一指,“諾,就那裡!”
月君一愣,“那地方,不是我家的地方麼?”話說月君家就在那寒山腳下,但是在寒山與自己家院子中間還有一大片空地,那裡荒草萋萋。當初月君還動了開荒的念頭,可是她娘卻說那裡是有主的,這才作罷。
現在聽刁嬸兒這麼說,原來這主人竟是成屠麼?月君將目光投向一旁的成屠,只見他身長不過三尺,尖嘴猴腮,還帶著一點羅圈腿。當初據說是逃荒到元鎮的,鎮民善良,看他年紀小小就不得不背井離鄉,又加上有一手殺豬的絕活,便也就收留了他。
剛開始的時候,他雖長得不行,但是為人還算勤快熱情。大家張羅著給他娶了一房媳婦,但不想婚後,他竟染上了好賭的習性。直賭得家徒四壁,初始鎮中長者還會來勸誡他,但是有次,他竟然當著鎮民的面出手打人,又加上他那個婆姨是個是非不分的,一味的唯丈夫的命是從。於是大家便也懶得再管他家,漸漸的,他家也就沒落了。
想到前世的時候,正是方立名夥同這人,把自己逼到了那樣走投無路的絕境,月君的心裡不免就生起了一絲恨意。當下就冷了臉,“他們家的地,我們不買!”
刁嬸兒一愣,想起元家是“詩書之家”,想必是看不上成屠這樣的人吧?她不由有些訕訕地住了嘴,搓了搓手,“呵呵,元丫頭,是嬸兒不好,忘了這成屠是什麼樣的人,那這樣,嬸兒再幫你打聽打聽。”
***
來到寒山寺,普慧大師就拖著月君去了寺院後山,一邊走著,一邊興高采烈地吹著眉毛,“君丫頭,來來來,你昨天不是問我萱草怎麼移栽麼?老衲告訴你!哼,這回看你服不服?”
這話的由頭卻是因為昨天,月君忙著家裡的事情,還有置地的事情,一時間竟忘了普慧大師頭一天佈置給她的課業。直到來了寒山寺,普慧問起,她才想起自己竟然忘了這件事情。普慧當然要罰她,話說他好不容易收了一個聽話又乖巧的徒弟,怎麼能不滿足一下自己的野望。
當初的天音太過驕傲,弄得他完全沒有考驗他的心思,等後來想起來了,卻發現自己考不住人家了,真真是讓人喪氣。
這般想著,普慧的眉毛越發的飛揚了起來,一雙有神的老眼滴溜溜地轉著,看向了月君,“嘿嘿,這回看你還有什麼法子逃得一劫,哼!”
昨天他要月君去面壁思過,卻不想她竟大喊不同意,說什麼不公平,師傅要考徒弟,徒弟也有權利考師傅。還說前一天她問普慧一個問題,普慧沒回答上來,所以要一事平一事,她不追究普慧沒回答出如何移栽萱草的事情,普慧也不許追究她忘了課業的事情。
所以,今天一大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