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迷迷糊糊醒來喝了藥,喝完又睡了去,剩下的一碗劉芸喝了。
過了大約一刻鐘那樣,老大夫的臉色眼見好了起來,劉芸的臉色也是一樣。
安蕎微微吊起來的心總算放了下去,說道:“這藥果然有用,趕緊再去抓藥,熬上一大鍋的,誰來讓喝上一碗就行了。”完了安蕎還補充了一句:“記得收銀子,別傻傻地不知道收銀子,好歹是冒著生命危險給治病。”
這話說完,那幾個正要開口求藥的人安靜了下來,一個個臉上閃爍著激動與狐疑。
就算安蕎這個樣子長得急了點,可瞅著頂多十七八那樣,這麼年輕的一個姑娘會醫術,還比老大夫要厲害。
說出來估計沒人相信,說不準會被笑掉大牙。
可等著藥治病呢,誰敢笑話?
忍不住就問起安蕎有關於這瘟疫的事情,可安蕎這個人哪是那麼好相處的,藥方都給了出去,這些人若是不信的話,安蕎自認是管不著的,也就懶得應付這些人,問啥都不理,還讓顧惜之把人給趕回前院去了。
反正老大夫歇菜了,信就喝藥,不信就滾蛋。
很快藥就抓好,全丟到大鍋裡一塊熬了起來,而熬大鍋藥的速度自然要慢上許多,可也比一小份一小份熬得快一些。
安蕎並沒有馬上離開,藥熬出來的以後等館裡頭的病人都喝了藥,確定一個個臉色都好轉了,這才放心下來。自己要了半碗來喝,又讓顧惜之也喝了半碗,就打算回上河村去。
顧惜之確定病人的病情都有所好轉,衝動之下就想要進縣城去,然而想了想還是冷靜了下來,打算明日再來看情況。
倘若這些人都好了許多,再將藥方交出去。
上位者的心思不好猜,倘若這藥方用處不大的話,交上去不但落不著好,還會連累寫藥方的人。
胖女人那麼善良為人著想,得防著不能讓人給坑了。
安蕎原本以為顧惜之會直接去送藥方的,沒想到顧惜之並沒有去送,而是跟著她回上河村去。心底下有些疑惑,卻也沒有問出來,下意識覺得顧惜之不急著去送,自然有他的道理。
倒是顧惜之擔心安蕎誤會,開口解釋了一下。
安蕎雖不擔心自己藥方有問題,可小心駛得萬年船,還是先看過結果也不遲,至少顧惜之不至會害她。
上青河的水不但沒有降下去,反而水位又高了一點,不過草坡村那裡的村道仍舊沒有被漫上。
就是路不太好,本來爛泥就多,走的人多了就更爛了。
走著走著,前頭一個人倒了下來,臉朝下趴躺在路上,看其破爛衣著,想必應該是流民。
安蕎第一想到的,就是這人也得了病,嚴重了才暈倒在路上。
“醜男人,你要不要多管閒事一下,把這人送到醫館裡去。”安蕎並不打算把人帶回去,怕一不小心把家裡人也給傳染上,乃至於整個村子都感染,畢竟這瘟疫傳播力很強。
顧惜之擰眉:“那是個女的。”
安蕎挑眉:“女的又怎麼了,你有性別歧視?”
顧惜之無奈,伸手揉了揉安蕎的腦袋,寵溺道:“你們壞媳婦兒別裝了,男女授受不親,你難不成還想為夫去碰別的女人?”
安蕎嘆了一口氣:“你去碰吧,我不介意的,趕緊把她弄醫館去。”
“可我介意,就當沒看到得了,趕緊回去罷。”顧惜之抓住安蕎的手,就想繞開地上的‘躺屍’,往村裡頭走回去。
安蕎自認不是什麼好人,聽顧惜之這麼一說,也想當沒有看到人一般。
只是快要繞過去的時候,安蕎還是忍不住停了下來,對顧惜之說道:“先看看人,瞅她倒下去的樣子,就算沒病死也得憋死了,整張臉都壓泥巴上了。”
顧惜之聞言沉默了一下,伸腳踢了一下,把人給踢翻成仰面朝天。
安蕎蹲下身子,盯著這滿是泥巴的人看了看,實在是臉上泥巴多了點,沒有辦法看清臉長什麼樣子。
可看著這人,莫明地就感覺有些熟悉,似乎是自己認識的人。
只是自己認識的人有限,這人又會是誰?
安蕎左右看了看,走到一片雜草那,用匕首割了一大把野草回來,然後拿了一把往這人臉上蹭了蹭,又拿一把擦了擦……
終於將人臉露了出來,看著果然好熟悉,肯定是在哪裡見過。
可見鬼地,竟然想不起來。
“這人說不定也得了瘟疫,你別靠太近,小心被傳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