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可到底是將裡頭與外頭給隔開了。不過裡面還能幽幽傳出安蕎的聲音:“這門倒是挺結實的,就是門牆脆了點,要不然也不至於會把門給踹開了。”
安婆子一口噎在嗓子眼裡,指著那扇還算結實的門,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程氏與李氏坐不住了,趕緊從屋子裡跑出來,抓著安婆子急搶著說話。
“娘咧,這可不行啊,二房這可是過份了。”
“對啊,要輪也該從二房輪起,咋能從咱們這裡輪起咧?”
“就是啊,說輪著做,那不是從明天輪起嗎?二房以前做的可不算,得從明天算起。”
“肯定是二房的嫌棄娘您了,要不然不能這樣。”
“就是這樣,二房的也忒不孝順了,娘您一定要教訓她們。”
“對對對,娘你得教訓她們,要不要咱給你找柳條子?”
……
本來安婆子還想著那門不過是放上去的,有著兩個兒媳的幫忙,想要教訓二房也不是什麼難事,可聽著兩個兒媳的話,越聽就越不是滋味。二房的需要孝順她這個老婆子,難不成這兩個死娘們就不用了?
安婆子兩眼一瞪:“誰都甭爭,這個月底的活跟二房的沒關係,你們兩房的自個商量,明個兒起哪房做活。”說完安婆子還瞪了這兩個兒媳婦一眼,扭頭就回了上房,進門的時候還輕手輕腳的,生怕打擾到安老頭。
程氏與李氏面面相覷,眼珠子一轉,各自在心裡頭琢磨了起來。
誰先誰後,誰都沒有琢磨好!
這家務事一直就是二房在做,這麼多年不做早就生疏了,也更懶得做。可安婆子都發話了,大房三房就算不想做也得做了。可要怎麼做,誰先誰後還真不好說。誰都不想第一個幹活,可偏偏這個月小,只有二十九天,要輪著來的話誰做下旬的說不準以後都是誰做了,能少做一天自然就賺了。
可現在的問題是,誰都不想做,更不想第一個做,自然就矛盾了。
這倆娘們是怎麼商量的,安蕎就沒心思聽了,爬上炕呈大字躺著,長長地喘了一口氣,累了一整天感覺骨頭都散了架了。
人太胖就是有這點不好,太容易累著。
說起來安家的女人們過得可不易,除非遇到農忙,否則男人們都不會離開他們唸書房間,因此田地裡的活計都壓在了女人們的身上。生活艱難,好不容易把地裡頭的活給幹完,可以好好歇息一下,誰也不樂意把這家務活給挑起來,只有楊氏傻傻地都做了,久而久之地這家務活就全成了二房的了。
幾乎安家所有人都把希望壓在了男人們讀書上面,都想著有朝一日男人們高中,也就苦盡甘來,能過上好日子了。
說起來這秀才可不是那麼好考的,安老頭活到六十多歲還是個童生,連個秀才都沒有考上。
不過安蕎挺佩服他的,都到了這個歲數了,竟然還要去考試。
累了一整天,腦子還很亂,外面不知什麼時候安靜了下來,安蕎就想要閉眼休息,可眼睛剛閉上人就被拽了起來。
“胖姐你還有心思睡覺,今天發生了那麼多事,可是要把我給嚇死。”黑丫頭感覺這一天就跟做夢似的,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並且還傻愣愣地配合安蕎那麼多次,現在回想起來都在後怕,同時也有那麼點興奮。
楊氏還在哆嗦著,整個人都愣愣地,似乎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安蕎困頓得要死,要不是人比較胖又比較重,早就被黑丫給扯起來,拍開黑丫的手翻身趴在炕上。可剛趴過去安蕎的眼睛就瞪了起來,一下子就從炕上蹦了起來,把黑丫頭撞了個趔趄一屁股坐到炕上。
“臥槽,怎麼有蟲子!”安蕎似乎無法接受自己剛躺著還行的地方竟然有蟲子,渾身一陣陣惡寒,差點搓落一地的雞皮疙瘩。
黑丫頭爬了過去,一把將那隻蟲子捏了起來,看了一眼說道:“瞧把你給嚇的,夾板蟲來著,又不咬人。”說完兩根手指頭一緊,眨眼間就把一條夾板蟲給捏死,扔到地上後一臉不在乎地把手往身上蹭了蹭。
安蕎抽搐:“你真髒!”
黑丫頭翻了個白眼:“你乾淨,有本事你別睡,這炕上肯定不止一條夾板蟲。”
安蕎:“……”
黑丫頭往炕上一躺,朝安蕎這邊挪了挪,說道:“胖姐,反正你睡不著覺,要不咱倆聊聊,今天這事……”
誰料安蕎盤腿一坐,斜眼:“一邊去,我坐著睡。”
黑丫頭盯著安蕎看了一會兒,嘀咕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