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不欲多說。
可是吳氏將柳氏給拉住了,“我剛剛在院子裡的時候,聽到你說,婉兒定親了?這定的是哪裡的人家啊?像你們家這條件,咋說都要城裡的人家才配得上。”
吳氏這一把恭維,讓柳氏心裡極熨帖,柳氏攏了攏散落的頭髮,拄著掃帚,裝腔作勢道:“沒有定親,這要是定親了,早就給你家送喜餅喜蛋了。”
“沈孝家的,你可別瞞我了,我聽你那語氣一定是找到了好人家,你小姑子又是城裡的,大伯家如今日子紅火,你家沈婉還能嫁得不好?你這可別瞞著我了,我剛剛都聽到了。”
吳氏非得八卦到底,但是柳氏還沒有暈了頭,到底還記得這事兒八字還沒有一撇,若是說出去,到時候沒成,那就丟人丟大發了。
“這真是沒影的事兒,我就是勸著婉兒,要找媒婆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家,好早早地打聽起來,回頭等及笄了,就來不及了。”柳氏不鬆口,吳氏也沒法子。看著柳氏扭著臀回了院子,朝著地上啐了一口。
“呸,啥玩意兒!不說就不說唄!”吳氏沒得到訊息,就回家訓自家閨女去了。
吳氏回了院子,就看到自家閨女沈玲蘭正坐在堂屋裡繡花。吳氏一進堂屋,氣呼呼地灌了一碗水,“我一看到柳氏那嘚瑟地樣子我就下不來氣!”
沈玲蘭手裡穿針引線不停,手裡的這個繡活可是城裡的繡坊接的差事,這麼一件巴掌大的繡活,能交差了後可是能領一百來文錢。“做啥偏又湊上去。”
吳氏是個心疼閨女的,看著沈玲蘭就是說話,雙眼也沒有離開針線,“唉,你娘我就是個手笨的,你外祖母的這麼一點兒本事一點兒都沒有學來,也就只會縫縫補補,要不然也不會累得你日日要做繡活的。”
“娘別這麼說,我也喜歡做這些繡活。”沈玲蘭因為長久不出門,臉上白皙地不大自然。
吳氏默嘆了一聲,“今兒個太陽正好,多出去曬曬太陽。也不急於這麼一時。”
“娘,這絲線我可是剛弄順了,一會兒又要重新弄了,浪費時間。”
吳氏剛將手放在繡架子上,聞言,只能悻悻地住了手,一屁股坐了回去,想著柳氏那個傲嬌的嘴臉就渾身不舒坦。“我聽那柳氏剛才在說話的語氣和神情,估計她家小姑子給沈婉說了一門親事,這還沒有成呢,就已經在那兒顯擺了,這要是成了,這嗓門還不得傳到村口去!”
沈玲蘭沒有說話,手裡的針不停,也不知道將她孃的話聽進去了幾分。
“平日裡那柳氏可是最瞧不上沈忠家和小姑子一家的,你看,這等有了重要的事情,還不得靠著這倆家人!”吳氏說著又嘆了一口氣,“要是咱家也有這樣的親戚,我一定當菩薩一樣的供起來,就是讓我日日燒香我也樂意!你可是比那沈婉還要大幾個月的,你的親事還沒個影子,娘是愁啊!”
沈玲蘭不著急,“不著急,咱村子裡跟我差不多大的可有好幾個,就是牛紅梅已經及笄了,不還是沒有說親嗎?我還想著多留家裡幾年,好歹也攢夠了弟弟娶媳婦的銀子。要是我嫁人了,想再往家裡拿銀子恐怕要被人家說的。”
“那哪成,你弟娶媳婦的銀子,我跟你爹自會賺的,那要你一個小娘子攢錢。這事兒你聽我的,回頭我就尋媒婆打聽打聽。你可是提醒我了,咱村子裡,跟你差不多的大的可有不少,就是那方杏兒,還有沈二丫,牛紅梅可都是差不多的!
也不知道咋回事兒,那一年生出來的好多都是女娃。我的閨女那麼好,可不能被那些人給比了下去了。”吳氏說完,似是想到了啥,就往屋外去。
被柳氏擠兌了一番的沈孝一出門,就去了沈忠家。
因為在沈忠家做活,如今沈孝在村子裡的地位一下子也提高了不少。這一路走過來,就有不少的人跟沈孝打招呼。
到底是自家兄弟,沈孝也是實誠人,知道沈忠家裡頭忙著,每日睡醒後,都會去沈忠家裡頭幫忙。再過不了七八天,沈忠家的院牆就要起好了。
沈孝一進院子,就看到沈團團兄妹倆在水井旁悶頭不知道在說啥。
沈孝想著沈婉的事情,還要勞煩沈團團,也放下了架子,跟沈團團打了招呼,“團團啊,你二嬸說你答應了明日陪著婉兒一道兒去城裡,你有空嗎?”
沈團團雖然很想說沒空,但是也知道這麼大的事兒由不得自己,“剛剛我哥還在跟我說這事兒呢!二嬸跟我哥說了,我哥才剛剛跟我說。這麼大的事情,我肯定要陪著婉兒姐一道兒去的!二叔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