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重活,關鍵在於你能拾到多少,是根據拾到的數量計工分,拾青草大多還是女同志,婦女們在一起邊嘮嗑邊拾時間過的也快。
霍笙才到二隊上,幾乎不認識人,她主動和旁邊一起幹活的人搭話,一天下來和隊上的人也混了個熟臉。
大家以為這個新來的知青不怎麼好相處,但還是挺和善,長得如花似玉,幹活也不偷懶,瞧著挺不錯的。
生產隊把社員拾到的草過稱,然後記錄相應的公分,霍笙一直到傍晚收工才揹著簍子到倉庫外面過稱。
過稱的是趙衛東,霍笙今天就看到幾乎一整天這個人都在檢查農活進度和質量,做的不合格的不給記公分,說一不二,要求嚴格。
“青草都是溼的,壓稱,記6分,下次再這樣幹就加倍扣斤兩。”趙衛東把青草過稱之後,朝旁邊記錄公分的人說道。
社員每天勞動的工分有高有低,是不一樣的,一等的勞力是10分工,二等的勞力是8…9分工,三等的勞力是6…7分工,再加上農活的型別,年齡得等等最後決定的。
得到6分的社員是想在數量上重一點,就故意把青草弄溼,往常過稱的都是記分員,社員多說幾句,記分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往往不會計較。
碰上趙衛東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霍笙是最後一個,她把簍裡的青草過稱,趙衛東用手抓了抓,檢查溼不溼,有沒有夾雜著泥土。
霍笙瞅著比之前檢查的還仔細。
半響,趙衛東朝記分員道:“給她記8個。”
這比霍笙在孫敬文隊上割麥子強多了,公平的待遇讓霍笙猝不及防,8個公分相當於二等勞動力,她積極性也高了不少,放了簍子和趙衛東打了聲招呼就回了知青宿舍。
“三隊換上來這個女知青還成,看她白白淨淨長得跟朵花似的,我以為又是不幹活嫌這嫌那的女知青,這麼一看幹活挺踏實的。”記分員把記錄公分的冊子遞給趙衛東讓他過一眼。
“拾個青草都幹不好還能幹什麼。”趙衛東看著手裡的冊子,視線落在一處,拿了筆在冊子上一劃,重新寫了一個字。
記分員在收拾倉庫裡的農具,歸置冊子的時候,看到霍知青的名字被劃了,重新寫上另一個名字。
他看了半響,才反應過來,自己把霍知青的名字登記錯了,是“笙”不是“生”
城裡來人女娃娃就是和他們不一樣,名字都文縐縐的,霍這個姓在這裡不多見,更是沒有笙這種叫法的,也虧得趙隊長認字。
二隊的食堂飯菜和三隊的差不多,其實幾乎每個生產隊知青的食堂飯菜都沒什麼分別,玉米麵高粱米紅薯頓頓換著來,霍笙不怎麼會做飯,於是把之前買的富強粉分了一袋給是食堂的師傅,讓師傅給他做一週的白麵饃饃,她早上出工的時候吃。
這兩天霍笙被分到去鏟玉米地,和她一起的還有周萍,周萍中午也帶了吃食,徐力爭會趁中午的時候過來,發揮了他的優勢,幫周萍幹活然後一起吃飯。
“霍知青,你上次不是說要抓田雞嗎?後天隊上休息,去不去?”徐力爭和周萍兩人坐在一起,分食著吃了一頓午飯,隨後他轉過頭來問霍笙:“周萍也去,你去不去?到時候烤田雞有你一份。”
霍笙咬著嘴裡的白麵饃饃,喝了口水,抿了抿嘴角笑道:“行。”
休息了一會,周萍打發徐力爭回去,忽的像是想到了什麼,說道:“你聽說了嗎?前兩天,公社支書和孫敬文被打了。”
霍笙把水壺蓋子蓋上,神情微微訝異:“被打了?誰打的?”
周萍看向徐力爭,這事是徐力爭和她說的。
徐力爭道:“套麻袋堵溝裡打的,大晚上的誰知道是誰,鬼影都不見一個,你說邪不邪乎?”
原來在前幾天,從公社回河溝村的半道上,孫敬文被人套上了麻袋,丟進了臭水溝打了一頓,這幾天身上傷好些了才下地走動,而公社支書更倒黴,一晚上和人談事情,喝了點酒,暈乎乎的被人堵在了街角,上去二話不說就揍,揍了還被他丟家門口。
報警抓人去哪抓?警察受理了,但到現在都沒個訊息。
霍笙盯著水壺出聲,半響說:“是有夠邪乎的。”
夜半,田裡的田雞呱呱的叫個不停,二隊上的一夥人結伴在溝裡摸索抓田雞,除了霍笙和周萍還有另外幾個女知青,這些平時都是關係好聊得來的。
田雞這東西長的不好看,女知青就負責在邊上拎籃子。
霍笙撩起褲腳就跳到水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