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芸芝鍥而不捨地叫喊下,樓上終於有了動靜。
先是蘇氏穿著絲綢的睡衣推開了房門,不悅地道:“芸芝,你在鬼叫什麼?”
這呵斥在沈南瑗看來假的要命。
而且更像是這母女幾個串通好的。
沈南瑗不吱聲,且等事情再發酵發酵。
畢竟她此時還沒有出手就贏的機會。
蘇氏下了樓,眼睛也終於從沈芸芝的身上挪到了沈南瑗這裡。
她端著主母的架勢,責問道:“是啊,南瑗,你怎會這麼晚才回來?三姨太可是早就回來了!”
沈南瑗順著她的話往下說:“哦,三姨太呢?”
她一點都沒有向蘇氏交代去了哪裡的架勢。
沈芸芝繼續高喊:“阿爸,阿爸,三姐不服管教。”
別說沈南瑗了,就連蘇氏都被女兒這種小孩子的直白告狀方式給嚇到了。
轉念一想,沒準兒這樣真把事情辦好了,索性由她。剛好,大鬧一通,攪壞了二姨太的好事。
沈黎棠出門應酬,喝的半醉,也是天黑時才到家。
蘇氏那會兒就想和沈黎棠說起沈南瑗的事情,可沈黎棠醉醺醺的卻被二姨太勾|引,不等她借題發揮,就轉身進了二姨太的房間。
那二姨太薛氏進門多年,一直沒能生下一兒半女,可不是絞盡腦汁痴纏沈黎棠。
可她也不想想,沈黎棠醉酒醉成了什麼樣,莫說薛氏沒有生孩子的命了,就算有,她也不怕喝酒影響生出個傻子!
蘇氏這一走神,就走的有些遠了。
她自負自己尚有風韻,也深信沈黎棠對她是有感情的。若不然,當初也不會扶她當正室太太。
只不過,男人的感情啊,做不得數的。
當初哄她的時候,什麼誓言都發過,可現在呢,有了兩房姨太太,每月睡在她房間裡的次數一隻手就能數過來。
其餘的時間不是和姨太太們睡,就是在外面鬼混。
沈南瑗等了半晌,蘇氏居然默不作聲了。
她心裡覺得奇怪,就見蘇氏的臉色一會兒一變,不知在想什麼居然想到了出神。
說來也奇怪,沈芸芝都叫了這半天,沈黎棠還是沒有動靜。
二樓,沈芸曦和沈芸卉手挽手立在門前,冷冷看戲。
就連那個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沈元闌,手裡握著書冊,都站在在了他的門前,滿目的焦慮。
沈芸芝見二姨太的房門仍舊緊閉,咬了咬牙,豁出去了:“沈南瑗,我今天就替阿爸教訓你。”
說著,她揚起了手,作勢要打。
只不過,沈南瑗的反應更快,抬手擋了一下,好死不死,沈芸芝的手打在了她的傷口上。
沈南瑗頓時疼的臉色一白。
沈芸芝一擊不中,卻得了機會又開始叫了:“阿爸,快出來啊,要打死人了。”簡直沒完沒了。
樓上的沈芸卉看不過眼,悄悄地碰了碰沈芸曦,示意她去敲二姨太的門。
可沈芸曦還記得自己是怎麼從督軍府走回的沈家,她略作猶豫。
沈芸卉皺著眉頭,低斥了一聲:“膽小鬼!”便自己動了腳。
沈芸卉徑直走到了二姨太的房間門口,敲了敲門,“阿爸,你快來看看,家裡鬧得不成樣子了。”
她沒有說到底是誰在鬧!
樓下的沈芸芝不悅地瞪了瞪眼睛。
二姨太的房間裡頭好像傳出了什麼聲音,沈芸卉豎著耳朵聽了又聽,乾脆威脅起了二姨太:“二姨娘,你若再不喚醒阿爸,出了什麼事你擔待的起嗎?”
還別說,這回叫對人了。
先前沈芸芝鬼叫了那麼久,沈黎棠卻呼嚕聲動天,再鬼叫的大聲一點,他也是聽不到的。
但薛氏是醒著的。
今晚,沈黎棠在她身上並未折騰多久,便翻了個身,帶著一身的酒味沉沉地睡了。
薛氏卻睡不著,她一動不動,小心著沈黎棠留在她體內的子孫根,不要流了出去,心裡緊張又失落。
她今年都二十八了,她想生個孩子,最好是個女孩。
這樣,她在沈家的日子才能越發好過。
薛氏聽見了外面的聲響,卻一動沒動。
她才懶得管蘇氏的女兒和沈南瑗的衝突。
她是表面上巴結蘇氏不錯,可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事情,誰讓蘇氏是太太而她是妾呢!
還有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