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眉道:“三小姐誤會了,裴某隻是聽命行事。而這個事呢,跟從前也差不多,在您身邊看著點。”
“嘁!”沈南瑗挑了下嘴角,涼笑。
裴天成不喜她的敵意,下意識解釋道:“三小姐應當知道,裴某是絕對不會加害與您的。”
他記著那天在衚衕那落地銀錢的當啷響,就跟壓在他心頭的分量是一樣的。
沈南瑗見他如此坦白了,也坦白地說:“若認真論起來,匡家舞會上的那件事情,對於我來說,我是十分委屈不知因何事得罪了匡家二小姐。而對於裴爺來說則是更加委屈,相當於無妄之災。是以,那日我見到裴爺,故意給裴爺落下了錢。
而裴爺投桃報李,也故意將貓耳衚衕三號這個地址,告知了我。
是以這一樁事,算是你我兩清。”
沈南瑗說話的時間,直視著裴天成,一點都不膽怯的樣子。
實際,她真沒有什麼好害怕的。
即使現在的裴天成已經不同往日。她瞧的清楚,才幾日不見,他的打扮雖沒有多少變化,但他的腰間鼓囊囊的,看那形狀,八成是把手木倉。
別小看了這把手木倉,這意味著裴天成的地位,有所提升,已經不是小嘍囉了。
她頓了一下,不等裴天成接話,又道:“我不知裴爺何時入了白虎幫,雖然綁了我,卻也給我留了一線的生機。
倉庫那日,不管裴爺是懷著什麼樣的目的,對我總歸算仁至義盡。
是以,我也盡了自己的全力,替裴爺擋了一刀。這件事情,咱們也算兩清。”
說著,她笑了笑,慢條斯理地丟擲了最後一句話:“接下來,我與裴爺應該是井水不犯河水才對呢!”
裴天成眯了下眼睛,道:“三小姐,我說過了,裴某隻是奉命行事。”
“奉命?奉的誰的命?”沈南瑗偏了下頭,明明是張嬌俏可愛的臉,說出來的話卻一點都不天真,“我猜肯定不是那位姨太太。”
“聽說白虎幫的幫主年紀大了,姨太太半老徐娘,正是風騷的年紀,身邊跟著的手下,無不是年輕俊朗的。可裴爺,我上回見你,你的眼角明明沒有傷。”
這才不過短短几日,便傷在了臉上。
沈南瑗淡笑:“所以裴爺肯定不是以色事人。我猜的對否?”
裴天成當真沒法說不對,糾結了片刻,不知該如何開口,便又聽她道:“既然不是以色事人的話,那齊家可以選擇的人並不止姨太太一個。”
裴天成深吸了一口氣,“三小姐,沒有你這樣直接上來就想掀人底牌的。”
“錯了,裴爺,我可沒想掀你的底牌。我只不過是想告訴裴爺,我不傻!所以,也請裴爺不要拿那些糊弄傻子的話來糊弄我。咱們開啟天窗說亮話,這樣才對嘛!”
沈南瑗的理論還真是一套一套的。
裴天成只覺好笑,他盯了眼河面,威脅似地說:“三小姐,這裡可沒有什麼人。我一推,你可就……”
沈南瑗翻了個白眼兒,那意思很明白“又來糊弄傻子了”。
她抬起腳,二話不說,就要往上走。
裴天成這才急急忙忙地說:“三小姐,是我有事找你。”
“對嘛!早說明白不就得了!”
誰先找的誰,可是很重要的事情。
沈南瑗又退回了原處,趾高氣揚地道:“說吧,什麼事情?”
裴天成有些哭笑不得,因為他要說的還是她的事情。
話說出來,就好像是他上趕著求她似的。
不過,他到底還是說了:“三小姐,我跟了你很久。知道在你的身後,還有人盯梢,多半是督軍府的人。”
這不稀奇!
她被綁的時候,還想過,裴天成是怎麼把杜聿霖的人給甩開的。
沈南瑗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更不會傻啦吧唧的告訴他——是啊。是啊。那些人都是杜聿霖的。
她只是默不出聲,等著他的下文。
“三小姐,我還見過你特意躲開了那些跟梢,去銀行。去的時候口袋裡鼓鼓的,出來的時候就是癟的。想來是存,而不是取。”
裴天成很惡意地說到這裡,就不肯再往下說了。
他在等沈南瑗的反應。
說真的,就剛剛,自己被她一通分析,關鍵還分析的很對時,差一點點就惱羞成怒了。
他在想,她會不會直接生氣?
這麼好看的姑娘,就是生氣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