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石板上發出的響動; 在沈南瑗眼皮子底下顯露出熟悉修長的大長腿。
沈南瑗的頭皮一陣發麻; 想裝看不到就被人用手抬起了下頜; 被迫直視。
杜聿霖的聲音陰惻惻地響起:“去哪兒玩野了?”
“……”
果然,她的偽裝逃不過杜聿霖的眼睛。
杜聿霖今兒個連趕了兩個會議; 從城北軍營那到上司領導彙報,忙得暈頭轉向; 卻還惦記著他家的小野貓。
一打電話; 聽說小野貓去含山賽馬場觀禮; 心頭突突直跳,不等會議結束; 就帶了親兵出來直奔含山。
結果倒好; 先在城門口逮著了。
杜聿霖眯了眯眼; 上上下下慢里斯條地打量她這一身的裝扮。
小貓臉上黏著髒灰,何止是玩野; 要不是他眼睛毒,一下認出來; 指不定就讓她矇混去。
“說罷; 怎麼回事?”
沈南瑗撞著杜聿霖,就知道今天的計劃完了。
索性先發制人:“你怎麼去剿匪的,那刀疤臉帶著一夥人又是木倉又是鋼刀的折回尋仇來了!沒看我剛讓倆青褂子的追著跑麼!都快岔氣了!”
她點著杜聿霖的鼻尖斥責。
純粹是當下怒火燒得。
還有逃跑失敗的怨氣; 擱平時絕對是不敢的。
“……”
所有人注視這幕奇觀。
哪個敢不要命的指著杜二少的鼻子罵,除非是不想見明天太陽的。
偏偏,杜聿霖還沉默似預設了。
他剛有掃到,卻怎麼也沒想到那倆追的是他家的小野貓。
要剛知道,那倆是,就該一槍一個崩了,哪是讓人去探查探查。
等沈南瑗罵完洩了那股子氣她就後悔了,杜聿霖的眼睛幽深的跟漩渦一樣,能把人給吸進去。
她嚥了咽口水,稍稍往後退一步。
還沒等邁開腿,整個人就被杜聿霖以攔腰的姿勢抱起來扛在了肩上。
“你放我下來——”沈南瑗驚呼,打死也沒想到杜聿霖敢在大街上這麼擄人。
杜聿霖的笑容裡染上一絲邪氣嗜血,聲音比尋常還低沉了兩個度。
“貓兒乖,爺幫你教訓那些找死的東西。”
整齊的列隊跟在幾輛軍方牌照的後面小跑跟進。
沈南瑗被押在打頭陣的小汽車裡頭,旁邊坐著杜聿霖。
大掌蓋在她腦袋上。
一摸,發現並不是自己以為的假髮,一下變了眼神。
“這頭髮怎麼回事?”
沈南瑗心底一個咯噔,心想著該來的已經來了。
她沒跑成,就要應對杜聿霖的火眼金睛。
當中不能出一絲紕漏,若是讓杜聿霖發現她有那個心思,她感覺這那隻手掌佔有慾強的撫摸,忍不住渾身發寒。
這一刻,她無比慶幸,包袱留在了河邊小屋那的草堆裡。
期間,杜聿霖也沒說,只是眼睛饒有興味。
似乎等著她編排好理由。
沈南瑗看了老神在在的他一眼,就知道這坎兒不好過。
況且現在這天氣,也說不出嫌熱剪短了的話。
“換個新造型麼,現在不是流行這種燙的麼,不好看?”
沈南瑗把問題拋還給了他,大大的杏仁眼盯著他,彷彿他敢說一聲不好看,就沒完。
這樣子的沈南瑗又跟前些時候的,重合在一塊。
姑娘家愛美,人之常情。
“衣服呢?”
“還說呢,半道上就被人劫了,要不是我機靈逃出來,哪還來得及等你來救!”沈南瑗心底打定了主意,半點不能露,把自己要逃跑的事實跟參加盧蘭婚禮的事換一換概念,一口咬死了就成。
“出門穿的禮服,逃起來可礙事,拿人家晾曬的偷了套上的。頭髮顯眼,沒甩脫。”
剩下的一下地方,還有環境,問起一概模糊了說。
廢話,她要是顯得頭頭是道,又該惹某個變態懷疑了。
這麼一通編造,不管杜聿霖信不信,反正她自個是篤定信了。
誰來問,都這麼說。
“不應該啊,那夥土匪不是讓二少給剿滅了?就剩個臉上有刀疤,還是因為二少說留活口才讓人得機會跑了。”許副官在前面插話。
沈南瑗倒真不記得土匪長相,就連剛才在河邊小屋那,也沒認得全幾個,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