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傲西手裡仍端著紅酒,應對沈南瑗輕鬆愜意,彷彿那才是他該有的姿態。
“你瘋了。”沈南瑗氣惱地撇過腦袋掙扎,然而顯然掙扎不脫。
匡傲西的目光凝落在沈南瑗身上,不,是胸口前,紅珊瑚的項墜。“珊瑚……”
“是你跟鹿鶴嶠說珍珠姐喜歡珊瑚項鍊,藉此故意製造他們兩個的誤會?”沈南瑗像是才反應過來,“你們不是來聯姻的?你怎麼能這麼做?難道你就不怕毀這門親事?”
“鹿鶴嶠可捨不得。”匡傲西陰沉地笑了起來,彷彿聽見了什麼可樂的笑話,“要不怎麼說匡珍珠那女人好命,有你這樣的‘好姐妹’,還有個就算她是‘殘花敗柳’也願意要她的未婚夫婿。”
沈南瑗神色一厲,“你造謠她和杜聿霖?你瘋了吧,你覺得鹿鶴嶠會信?”
“你說呢?”匡傲西得意洋洋。
所有人都成了他的棋子,一步一步踩進他設好的局裡面,這種感覺無疑很美妙,他願意和沈南瑗一起分享,“這其實和心理暗示有關。一件事多幾個人說,或是多說幾次,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大抵就是這個意思了。試想,一個一帆風順的男人,家世學問事業樣樣都好,心裡戀著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即將成為自己的妻子。可是這個時候,他突然發現未婚妻的心裡可能住著別人,我敢打賭,是個男人都會覺得挫敗,憤怒,失去理智的。所以,你覺得失去理智的鹿鶴嶠還能精準地做出判斷嗎?”
匡傲西是故意,有幾個男人能容忍自己女人心裡有過別的男人。
他也是在得知是鹿鶴嶠主動要求娶匡珍珠後,才萌生的主意。
說起來,匡家與鹿家還是十多年前的緣分,竟能讓匡珍珠有這樣的際遇,他既想匡珍珠能嫁進鹿家,為他的前途帶來助力,然而如果匡珍珠能過的幸福又讓他如鯁在喉。
他的親姐姐被謀害,尚下落不明,她憑什麼能如此幸福!
“那你還真夠卑鄙的。”
“你們害我姐姐,這是報應。”匡傲西的面部扭曲,他指著沈南瑗,想要撲上來,問她到底把他姐姐弄哪兒去了。
可這時,他踉蹌了一下,竟感覺一陣一陣的頭暈。
沈南瑗輕鬆地從後面甩開了麻繩,繩子壓根沒綁住。
匡傲西喝下的是摻了迷|幻|藥的紅酒,卻比吐真劑還管用。
她走到有些像喝醉了的匡傲西面前,啪的重重扇過去一耳光。
“你——”匡傲西捂著臉,不可置信。
雖然腦子仍舊不甚清晰,不過他還是後知後覺地覺察出了不對勁。
沈南瑗冷聲道:“現在可清醒了?”
其實並不,匡傲西視線都是重影的,這才一杯紅酒,況且跟喝醉了感覺完全不同,他的意識似乎分離了。
同時他也看到了,站在一塊的鹿鶴嶠和匡珍珠,還有一臉氣憤的鹿鶴鳴,以及杜聿霖那個活閻王。
這些人在他面前晃成了無數影子。
“珍珠姐,鹿大少,這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