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又怎麼沉到了水底,感覺自己立馬就要窒息。
亂七八糟的。
快到天亮的時候,沈南瑗睜開了眼睛,心想:我好好當一個人不行麼!
翻了個身,繼續補眠。
這一覺倒是睡的沉了,再沒了那些惱人的夢境。
是以,這一早上到了九點多,她才起。
廚房裡給她留了粥菜,一碗白粥,配切成丁的醬瓜、醃蘿蔔。沈南瑗又管阿慶嫂要了個鹹鴨蛋,剝開後用筷子杵開流出油來,口感細膩,又沙沙的,一口下去,什麼煩惱都沒有了。
都說美食能夠治癒。
沈南瑗這個吃貨,餓的時候,只要是吃的,她都能被治癒。
雜七雜八的念頭還是有很多,可只有餓的時候,才會無比清晰,沒什麼大不了的。
沒了說服杜督軍,名正言順離開的路,那就仍舊走老路。
她還就不信了,就自己這個折騰勁兒,哼,誰也攔不了她。
沈南瑗正吃飯的時間,沈黎棠也從樓上下來,身上穿的衣服,和去碼頭接人時穿得一樣,頭髮梳的光亮,一定是抹了不少的摩斯定型。
嚴三娘從院子裡進來,後面跟著的丫鬟手裡提了些精美的禮盒,一看就是又要出門,這次帶的還有禮品。
嚴三娘走到沈黎棠面前,替他把胸口的口袋巾整了整,弄得整潔漂亮。
沈黎棠低頭打量了自己,有些不大自信地問:“這腰身是不是收太緊了,我這肚子好像又大了一圈?”
“老爺這是富貴逼人,將軍肚子裡能夠承載萬物呢。”嚴三娘伸手又麻溜地替他把皮帶扣繫了最外面那個孔洞,才笑眯眯地說:“這樣正正好,老爺出門要不跟人說年紀,都以為老爺今年不過才三十而立。”
男人都喜歡被女人崇拜。
嚴三娘適時的誇讚,沈黎棠還真就信了,咧了嘴,笑開了花。
就是先前的不自信,也瞬間化作了烏雲。
可不,他和他們部長一樣大小的年紀,可那位已經謝了頂。
沈南瑗降低存在感,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
嚴三娘是細作這一事,除了沈南瑗和杜聿霖那頭的沒別個知道,所以她就更期待沈黎棠知曉是會是個什麼反應。
而沈黎棠當下只覺得嚴三娘乖巧聽話,非常的貼合心意。家裡頭一個李氏悶聲不吭沒情沒趣,多一個嚴三娘這樣的,也不覺得多,甚至開始覺得家裡有些冷清了。
他想到了薛氏,瞬間覺得晦氣地皺了皺眉頭。
甩開了這茬,他還有更要緊的事情要辦。
“南瑗,你吃快點,換個衣服跟爸出門。”
沈南瑗意外被點了名字,稍一挑眉再打量,只見沈黎棠眉飛色舞,彷彿有了新奔頭一般。
她左右思量了一下,大約猜到了沈黎棠要帶她去見誰。
就在她帶著不甚高昂的情緒跟著沈黎棠坐車出門不久後,她看著車窗外不遠的豪華酒店明知故問,“爹,我們來這做什麼?”
“帶你去見見你姨母,說起來,你們多少年都沒見過了。”沈黎棠笑呵呵的,又衝著車子裡的後視鏡整了整領帶下了車。
“我見過我姨母嗎?”沈南瑗問。
“自然是見過的,你出生了之後,你姨母才去的鏡澳。”
“哦。”沈南瑗意味深長地說:“那我姨母一定不大喜歡我。”
“為什麼這樣說?”沈黎棠正捏著自己領帶的手一頓。
“因為這麼些年,我姨母都沒有跟我聯絡過。”沈南瑗故意低了頭,情緒似乎不高。
其實她根本就不用偽裝,就昨日在督軍府那樁事情,就夠她煩悶的了。
婚期不遠,心情煩躁。
還有那個杜聿霖,有什麼臉說她自作主張?
她要做什麼,都跟他沒有關係。
他可別以為,自己不想嫁給杜聿航,是想嫁給他!
呸!
嫁給個鬼,都不會嫁給他。
沈南瑗就知道沈黎棠這一大早又孔雀開屏是有緣由的。
果不其然。
說實話,從那天碼頭上的情形來看,只覺告訴沈南瑗,那個白秋寒對於沈黎棠的殷勤似乎一直保持了點距離。
想也能明白的,與姐夫和姐夫的姘頭合夥害死了姐姐。
白秋寒和沈黎棠的關係,就是互相捏住了對方的把柄。
對於一個對自己有潛在威脅的人,誰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