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該多好。
“千面公子!”她輕聲喚道,引得那人側目。
清淺端著熱茶過來,便看見他伸手接了一片雪。單薄纖瘦的身影,看起來有些弱不禁風。
魂鳶定然不會有事,連他這樣的庸人,她都能保護的這麼好,更何況是她自己。
聽聞魂鳶去了人界,為他報仇。這已經有幾日了,還未回來。千面心裡不禁有些擔心,轉而想想又覺得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
天的確在下雪,千面此刻就站在簷下看雪。身著一襲紫衣,外罩一件白色披風,目光淺淡落在天際,一片片雪從眼前滑落,堆積在地上。
狐王宮
——
此刻不知妖界是否也在飄雪,千面有沒有加些衣服。
屋裡只有她一人,夜狂果真離開了,悄無聲息,連她都沒有察覺到。
翌日清晨,魂鳶醒來時,天色已經大明。窗外又下起了雪,洋洋灑灑,自由自在。
——
他此番回去,還得好好調查一下那個人。還有那個叫做阮樂的男子,自稱是天山派弟子,卻是一隻雪蓮妖,實在怪異。
眼簾輕啟,那雙冷目裡閃過一絲疑惑。白夢琛這個人,他是聽過的。的確是長白山白眉君人的弟子,只不過從來不知道她靈力這般驚人,竟然能與魂鳶鬥個兩敗俱傷,實在不可小覷。
只是,那個叫做白夢琛的女子……
“你可以在這裡休養幾日!”起初在這裡設下了結界,想必阮樂他們不會找到這裡來。魂鳶身上的傷,乃是被極強的靈力所傷,又彷彿是被她自己的神力所傷。這幾日調息,傷勢大好,就算留她一人也無妨。
魂鳶驚了驚,她只不過隨口一問,沒想到他明日就要離開了。那自己呢?
怎知那人回道:“明日便離開!”
“你怎麼還不回去?”身為妖王,他怎麼這麼閒。
魂鳶面色一沉,卻也沒再說什麼。她親耳聽過他的琴聲,也親眼看見他彈琴,他說不會,騙鬼呢!
那男子輕啟眼簾,淡漠的目光飄去,在她身上停留許久,爾後合上眼簾,繼續打坐,“本王不會!”
“喂,彈一首琴曲如何?”她低低的問,不是命令而是商量。
魂鳶回眸看了那床上的男子一眼,目光幽幽的飄向對面牆上掛著的鳳尾琴。
屋裡靜靜的,只有桌上的油燈,偶爾傳來燈芯爆裂的聲音。
夜狂在床上打坐,輕閤眼簾,不問世事。
回到小村莊時,天色已經完全沉了下來。魂鳶此刻正躺在逍遙椅上看窗外的星星,這人間的夜空就是比妖界的漂亮。夜幕就似一幅濃墨畫,繁星點綴,格外耀眼。
——
夜狂冷著臉,目光淡漠的瞟了一眼不遠處喜慶的一群人,眸光流轉,回身之際仿若看見當年的自己。
目光閃了閃,魂鳶沒有回話,只提步越過他,向著縣城裡去。她現在還是應該找個酒樓,吃點好吃的,將身體早些養好,擇日再去皇宮看看你。
“莫非狐王是想成親了?”男子的聲音冷不丁在身後響起,再次驚回她的神思。
魂鳶跟上,走出不遠,便忍不住回頭看去。恍惚之際,那揹著新娘子的男子似乎變換了容顏,她腦海中閃過的畫面,與眼前這場景極為相同。真是奇了怪了,她又沒有成過親,怎麼會生出一種熟悉感。
“我們走吧!送到這裡已經夠了!”夜狂淡漠的嗓音說著,提步便從縣城另一側的門進去。
魂鳶心裡升起一種怪異的感覺,遙遙看著花轎壓下,轎簾掀起,那白馬上的新郎官下去踢了轎門,爾後新郎官揹著新娘子,竟然是打算從這縣城門口,一路背到縣太爺府上。
那就是新郎官了!縣太爺的公子,那花轎中女子未來的相公。
送親的隊伍到了小縣城外,便見城門口早有人等候。魂鳶抬了抬斗笠,打眼看去,只見那方坐在白馬上的男子著了一身火紅色的喜服,墨髮綁著紅髮帶,胸前戴著大紅花,看模樣倒是過得去。
他的眼簾底下,藏起眸中的異樣深深吸了口氣。那木簪子,想必是銀髮時雕刻的,尚未來得及戴在魂鳶頭上,現在他就代送了。
夜狂的腳步不快不慢,走在前面,聽著身後女子叫囂的聲音,嘴角不禁上揚。
“喂——”魂鳶一陣氣結,兩手攀著斗笠的邊沿,便追了上去。如今她是真的成了一名實打實的村姑了,白衣早已換成了粗布青色羅裙,失了原有的超塵脫俗,此刻到添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