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部分(3 / 4)

“千夜……”

女音消散了,朦朦朧朧,隨著他的意識一併消散。一切似是從未發生,而他腦海中只餘下唯一的念頭。

他是千夜,是上古凶神千荒之子。

——

天色逐漸明瞭,妖王宮卻是一片死靜。汴京城中依舊車水馬龍,只是誰都不知道妖王宮發生的事情,更不明白往日裡看守宮門的將士都去了何處。

而魂鳶此刻,正站在妖王宮門前,一雙冷目打量著那寬敞的官道,卻是一個人影不見。莫名的,她的心裡浮起一絲不安,腳下的步子加快,向著妖王宮內走去。

一路步到妖王寢殿,仍是一人沒見到,就好像整個王宮已經空了,沒有一個人。就連夜狂也不知道去了何處。

寢殿內,白玉床清冷,被褥沒有動過,便說明昨晚夜狂根本沒有就寢。那麼他人去了哪裡?千面的身體又放在何處?

魂鳶心中百轉千回,終是提步,去了御書房,爾後在御書房尋到了千面的身體。

書房裡屋的角落裡,置了一口白玉棺材。魂鳶步過去,輕輕推開了棺材蓋,便看見了那熟悉的容顏。只是,千面的面龐慘白,唇瓣也毫無血色,當真就是一具屍體,好在沒有一絲異味。

斂起一腔狐疑,魂鳶從袖中取出了那個盒子,輕輕開啟。金色的光芒射出,將整個書房照得通明。玉指執起那顆玉髓,緩緩俯身,另一手小心搬開了千面的嘴,將玉髓放進他嘴中。光芒逐漸消失,而那男子的面色在逐漸恢復。魂鳶便趴在白玉棺邊緣,細細的打量著他。她的千面,馬上就能活過來了。可是她卻不知夜狂去了何處。

風拂過女子的衣袂,那玉髓還在千面口中慢慢消融,魂鳶抬手,撫上那男子的眉梢,目光柔和的道:“千面,他們去了何處?你知道嗎?”她的聲音略輕,卻是傳到了千面的耳裡。

眼睫微顫,他的唇上恢復了血色,而那玉髓也化盡。

如春回大地一般,那人的眼睫顫抖著,緩緩啟開了眼簾。

入目的,是魂鳶驚世的容顏。細長的柳眉微蹙,殷紅的薄唇輕抿,似是有萬千愁緒,藏在心中。

魂鳶亦是看著他,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千面睜開了眼睛,距離上次無稽山一戰已有幾日,他終於睜開了眼睛。

“千面…”魂鳶的聲音有些哽咽,微微顫抖著,撫著那人眉梢的手也是輕輕地顫抖。

那男子看了她半晌,閉了閉眼,便掙扎著坐起身。

魂鳶見了,急忙扶他。畢竟一個活人躺在棺材裡,到底不是什麼好事。

“阿鳶,我這是在哪兒?”從棺材裡爬出,千面的目光便忍不住四下打量起來。

魂鳶躊躇了片刻,才道:“這裡是妖王宮,我們在妖界。”

“你方才說的話我都聽見了。”他側目,目光柔和的看著身旁的女子,“這宮裡,只剩你我二人了?”

魂鳶點了點頭,“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知道嗎?”

“不知道,不過他們為什麼沒帶走我?”千面的話道出了重點,魂鳶微驚,半晌,才轉目看向他。

沒有帶走千面,就只能證明並非夜狂他們自己離開的,而是被人帶走的。所以才沒有顧及到千面,所以……在魂鳶離開的這段時間裡,妖王宮一定出了什麼事。

她將思緒理了理,爾後扶著千面步出門外。

“你先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她說著,語氣一如往昔的柔和。

千面的腳步頓住,側目看了身邊的女子一眼。沉睡期間,他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都是他與魂鳶的前塵往事,從妖界森林中相見,直到他投胎轉世,成了蘭逸塵。一切都像是一場夢。而今魂鳶站在他的身邊,卻無時無刻在告訴他,曾經的一切都是真的,包括那晚在蘭府,他說了那些傷害她的話,也是真的。

“阿鳶,我現在不是人了!”他側身,一手輕輕搭上魂鳶的肩膀。

那人點頭,如果是天山的雪蓮能夠將人轉化成聖妖,那麼上古大帝的玉髓,便能讓千面身負神氣與神力,成為半神。

所以,千面不再是當初那個弱不禁風的千面了。

“以後便讓我護著你吧!”曾經他恨自己為什麼只是一個凡人,只能讓魂鳶庇佑,而不能像夜狂那般,幫襯她。甚至凡人的壽命是有限的,終有一天,他會老去,死去,而魂鳶卻還依舊年輕貌美,尚在人世。而今卻不一樣了,他和她,能夠永遠在一起了。

他的話讓魂鳶輕輕揚唇,她沒有回話,只是笑了笑,目光看向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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