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一段記憶,一段關於那個人的記憶。而她自己,記得近萬年來的所有事情,自然不會知道自己忘記了什麼。
如此,也好。
“聽聞明日大人要與夜狂比試,可有把握?”他不動聲色的轉開了話題。
魂鳶擰眉,目光從他臉上移開,不語。一提起明日的比試,她就心亂如麻。怎麼理也理不清楚似的。
明日之事,明日便知,她也不再多想。
夜色沉下去,魂鳶回了房間。在魔獸森林中,耗了她許多法力,也該好好調理一下了。
素手撩起珠簾,眼簾掀起,向大床看去,魂鳶便呆住了。
眼底硬著那男子的身影,他著了一襲黑衣,衣襟半敞,正斜倚在床頭。手上執了一卷不知名的書,狹長的鳳目半眯,似乎看得極其認真。
“你怎麼在這裡!”魂鳶蹙眉,目光不由四下看看,這間房是她的沒錯,可是,夜狂為什麼會在她的床上?
聽見她的問話,夜狂斜目看去,目光淡淡的落在那一襲白衣的女子身上,有意無意的掃過她的脖頸。
手中的書放下,坐起身子,盤腿面對著她,“你怎麼現在才回來,方才和那個敖冽說什麼了?”
魂鳶微愣,眉頭蹙得更緊:“你跟蹤我?”這個男人,向來喜歡跟著她。
“誰有功夫跟蹤你!”夜狂輕蔑的說著,繼而又道:“本王方才進來時,便看見你們兩個在那屋簷下你儂我儂了!”話語微微泛著醋意,聽得魂鳶一愣。
她揚首,大步上前,一把揪住那男子的衣襟,便將他拽下床,“夜深了,我要睡覺了!前妖王殿下,請自便!”轉身一邊拖著他往外走,一邊碎碎叨叨。
那模樣與昨夜儼然不同,看得夜狂一陣心悶。兩道身影步到門前,大手忽的握住了魂鳶揪著他衣襟的手,另一手攬上她的腰際,生生頓住步子。
魂鳶拽不動,不由回頭白他一眼,“妖王殿…唔!”
美目圓睜,薄唇被封的嚴實,腰上的手力道很大。似是懲罰一般,夜狂吻的很用力,時不時在她唇瓣上咬兩下。
魂鳶吃痛,素手半握成拳頭吹著他的胸膛,可夜狂就是不鬆手。
“嘶——”一陣抽氣聲從他唇瓣溢位,夜狂的唇瓣總算移開了,身子半彎,搭在魂鳶腰間的手也鬆開了。此刻正捂著自己的某處,俊臉糾結成了一團。
那模樣滑稽得,魂鳶想笑都笑不出。
微微後退,退出房門,那白影一躍而起,凌空一腿踢去,好在夜狂眼疾避開,否則俊臉上還得捱上一腳。魂鳶沒有罷手,手掌平切,劃過那人的頭頂。夜狂則是一昧的後退,不得已從視窗翻了出去。
怎知,他才剛剛翻出去,身後便傳來“嘭”地一聲響。夜狂回眸,窗戶關得嚴實,他心下暗叫不妙,急忙往房門奔去,果然,房門也關上了。魂鳶是個聰明人,門窗一關便佈下了結界,徹底將那人隔絕在外。
“什麼男人!”嘴裡低低罵著,一邊扯著衣袖擦唇,一邊往大床走去。
仰躺在床上,翻身拿起方才夜狂扔在床上的書卷一看。
咳咳——
素手一揚,條件反射的將手裡的書卷扔在了地上。爾後還嫌棄似的甩了甩手。
都是些什麼東西,那上面畫的男女,全是沒穿衣服的,都是些什麼怪異的姿勢。
翻身拉過錦被,連頭一同蓋住,屋外隱約還能聽見夜狂的聲音,只是聽不真切。
半晌,魂鳶拉下了錦被,目光左轉,再右轉,最後翻了個身,看向地上的書卷。
忽的,腦海裡便閃現出昨晚的畫面,她的心跳微微加快,似是要蹦出來似的,節奏很快。她與夜狂之間,註定是剪不斷,理還亂了。
翻身,面朝上,閉上眼陷入一片黑暗。
門外的男子喚了她一陣,頹廢的靠在門上,幽幽的望了一眼天際的明月。
難道說,昨晚的一切只是他的一個夢?還是說,那個女人對他的技術不滿意?
懷揣煩悶,夜狂幽幽回了自己寢殿。
直到,第二天清晨,魂鳶的房門才緩緩開啟。
探出腦袋,左右看了看,沒有看見那人的身影,魂鳶鬆了口氣。
“主子?”清淺從長廊上過來,瞅見魂鳶探頭探腦的模樣,不由狐疑的道:“你在幹什麼?”
魂鳶轉眸,看了她一眼,緩緩直起身子,從屋裡走了出來。掩飾似的伸展雙臂,淡然道:“暖身!”
清淺手裡端著早膳,對她的回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