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從晌午開始,至今方才到了尾聲。
魂鳶身旁跟著逍銀,燁華他們,替她擋了不少酒。
夜色漸深,伊燎他們將眾位大臣一一遣散,清淺與瀟黎扶著微醉的魂鳶往妖王寢殿去。一路上三名女子搖搖晃晃,魂鳶的銀髮都垂落了下來。
“主子!您小心些!”清淺看著掙開她們,獨自向前的魂鳶。那抹倩影搖搖晃晃,著實讓人擔心。
瀟黎輕嘆一氣,語道:“你把主子扶回去,我去御膳房弄些醒酒湯過來。”話落,便轉身往御膳房去了。
清淺無奈,提步追上那腳步踉蹌的女子,伸手攙住她,往寢殿拖去。
“這是去哪兒?”沉悶的女音問道,美目半睜,打量著眼前的景緻。
清淺吃力的扶著她,咬牙,“這是您的寢殿啊!”語氣頗為無奈,她只知道今日的喜酒是逍銀親手釀的,主子覺著味道好,不知道喝了多少。
明明是不易醉的酒,怎麼偏偏魂鳶一喝就醉了!
“千面呢?我要去找千面!”那人的步子忽然頓住,身子輕顫,打了個酒嗝。
清淺更為無奈,拖著她繼續往前,“主子,您這幅模樣能找到誰啊!”只怕走出去遇上別的宮人,明日魂鳶撒酒瘋的傳聞便四下傳開了。
“夜狂殿下!”踏進殿門,清淺便撐不住了!
魂鳶已經合起了雙眼,整個人搭在她身上,將所有力量都壓在了她的身上。
“夜狂殿下,救命…”清淺哀嚎。
內殿的珠簾被撩起,那紅衣的男子步了出來,“怎麼了?”低沉的男音,陰冷的雙目,看得清淺渾身一顫。
“陛、陛下喝醉了!”她說著,示意那男子過來搭把手。
夜狂沉眸,眉頭蹙了蹙,提步過去,大手環過魂鳶的纖腰,另一手扶著她的肩膀,便從清淺手裡接過了那醉酒的女人。
“怎麼喝了這麼多!”眉頭再次蹙緊,似是不滿。
清淺舒了一口氣,揉了揉肩膀,“成親嘛!主子肯定是高興的。一高興,多喝幾杯也是很正常的!”再說了,大臣們太熱情了,魂鳶哪能拒絕。
“高興!”摟著魂鳶的手緊了緊,夜狂眼裡閃過一抹複雜的光,將那人扶到了床上。
清淺莫名的望他一眼,不由暗歎。真是與千面公子長得一模一樣!要不是夜狂面冷,她肯定會以為是千面。
“瀟黎去煮解酒湯了!夜狂殿下不必擔心。”她好心的道。
怎知那人輕輕將魂鳶放在床上後,便側身向她看來,清冷的眸光,薄唇微啟,“不必了!你出去吧!我會照顧陛下的。”
清淺一愣,不由眨眼,“您照顧陛下?”夜狂也會照顧人嗎?還是說,他只願意照顧主子?
“出去!”陰沉的男音吐出兩個字,將清淺驚了驚。
她俯身行了一禮,便乖乖退下了。畢竟,夜狂現在也是妖王宮的主子,而且今晚本來就是他們洞房花燭夜,她留在這裡,倒也尷尬。
“那就有勞殿下了!”她說罷,便轉身步出了寢殿,還不忘帶上殿門。
殿內忽的靜了,只剩下那床上輕閉雙目的女子,已經床前坐著的男子。
目光收回,緩緩落在魂鳶的臉上。他的眸光溫柔了些許,情不自禁的抬手撫上她的玉面。修長的指尖小心摩挲,將她的稜角勾勒。劃過眉眼,他頓住,薄唇湊上去吻吻;劃過鼻尖,又吻吻;最終,指尖落在了那硃紅的薄唇上。
男子的目光微微深邃,盯著那單薄的唇瓣,喉結不由得滾動。修長的手指滑下,銜著魂鳶的下頜,力道極輕,卻是驚醒了魂鳶。
眼睫顫了顫,眼皮微動,眼簾漸漸啟開。朦朧的目光看去,落在那張近在咫尺的俊顏上,魂鳶呆了呆,不禁抬手一推,便將那張靠近的俊顏推了開去。
指尖從她下頜滑落,夜狂愣了愣,已經站起身去了。
“你幹什麼!”魂鳶蹙眉,從床上坐起身,目光陰沉的看著眼前的男子。
夜狂也看著她,戲謔的一笑,“為夫看娘子昏迷不醒,正準備渡口氣給娘子呢!”
嘴角略抽,魂鳶只覺脊樑骨一陣發麻。不為別的,只為夜狂那一句“娘子”……
這個男人!
“你醒了正好!夜已經深了,我們也該就寢了!”夜狂湊近,兩手搭在魂鳶肩上,用力一壓,便將那女子壓在了床上。他順勢翻上床,覆在她身上,與她咫尺距離。
兩手還搭在她肩上,魂鳶愣了愣,素手輕抬,便抵在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