叨擾了,自是依老太太。前兒府裡幾個姑娘去姑奶奶聚寶軒,回說竟是一個陪嫁管事皆沒了。老太太莫惱,到底姑奶奶去了這麼些年,不是我還瞧著她什麼,到底那些家當都是宸丫頭的,做舅家的,少不得看顧一二。”
想來夏侯府大太太不會白白為一份地契而來,原是已知曉了這事兒。
老太太心裡微嘆,只一想虞宸把家中之事說與夏侯府,虞府失了體面,到底不喜。
想著虞宸為那點私財竟是不顧大全,對她的憐愛愧意頓時減去一半兒。
雖說虞府理虧,到底是自家事兒,沒得叫外人質問,便道:“親家太太也說,過去這麼些年,還沒個人員流動?自是老了一茬兒下去,又換了新的上來。”
夏侯府大太太原是接到訊息,問罪來的,如何會信老太太話兒,道:“怎我聽說姑奶奶嫁妝叫府裡三太太管著,非但少了,連假賬都有呢。雖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到底還是骨肉,又有宸丫頭,這事兒我也該過問,老太太道可是?”
三太太一直在一旁聽著,原想叫一個小丫頭算計了,沒得丟人,今兒瞧夏侯府來人。
卻是領悟到,虞宸一個不經事兒的丫頭,如何想到這些個,此是有人挑唆了,除去夏侯府還能有誰。
當即搶在老太太前道:“太太手也伸的太長了些,咱們府裡上有老太太,下有幾位老爺,倒不知何時凡事要跟你彙報了。”
這話著實不客氣,親戚間這般便失禮了,老太太道:“白長了這麼些歲數,越活越回去了,倒不如個孩子,你回去。都是親戚,這些事兒誰家皆有,問問如何。”
老太太原是想支開三太太,在把事兒攬自己身上,好歹不戳破這層紙,保全府裡體面,也不壞了親戚情分。
三太太雖不明就裡,到底在老太太手下這麼多年,還是有她好處的。
便行禮準備告退,不想夏侯府大太太攔住,“且慢,三太太該給個說法才是,如何我家姑奶奶的嫁妝便到了你手裡。”
二太太原跟老太太一個想頭,這事兒自家裡解決便是了,很不必鬧出去,便笑道:“太太這話說的,她三嬸如何拿了大嫂的嫁妝了,不過管著虧空了些。老太太已知了,方才還道給嫁妝補回去呢,都是一家子人,沒得事事分的清楚,也沒甚情分了。”
夏侯府大太太道:“二太太說的有理,只親兄弟還明算賬,咱們這些叔伯舅舅,合該偏著宸丫頭方是,如何還眼紅呢,沒得不叫個人了。”
這是明目張膽罵她了,三太太嫁進府裡幾十年了,何曾有人這般說過,當即似點了炮仗,鬧道:“太太這話忒沒個禮數,大嫂的東西便不是虞府的了,誰又虧了宸丫頭什麼,養她這麼大,誰唸了虧欠。縱是用了她什麼,都是一家子,還要丁是丁卯是卯的?”
夏侯府大太太也是氣了,青著臉道:“三太太原有些商戶人家本事,賬上算計不來,這口舌上也是我們這些笨嘴拙腮的吃了虧。總之說不過你,我也不與你爭辯,姑奶奶的嫁妝該如何你只管分文不少的還給宸丫頭便是,我也沒想頭,便罷了。”
三太太養尊處優這麼多年,比之兩個妯娌,最最痛恨的便是商戶出身的身份。
夏侯府大太太這話,當真踩了貓尾巴了,立時怒面厲聲道:“你是哪門子的祖宗,我虞府的事兒也有你管的?便是我拿了她的又如何?日日生活在一處兒,她便再沒個需我幫襯的時候,莖莖葉葉便要算的如此清才是。”
夏侯府大太太也道:“橫豎你有話說,這事兒可大可小,左右我哥哥閒著,喊他來評評理便是。”
老太太聽了這半日,額頭早一跳一跳的,又聽夏侯府大太太說起她哥哥,如何能把這事當個正經事鬧到官府去。
忙道:“很不必,親家兄弟貴人事忙,哪能為這些個事兒叨擾。既是親家太太知曉了,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依我的意思,叫她三嬸把嫁妝補回去便罷了,瞧在我面上,親家太太擔待一回罷。”
三太太叫人戳了肺管子,如何肯罷手,哭道:“老太太我不認,未曾謀過大嫂家當,如何還回去?”
夏侯府大太太冷笑道:“當真賊心不死,可是要我喊了你提拔的那幾個管事來對峙。姑奶奶跟前的陪嫁我那也還有幾個,你的所作所為,亮堂堂在人眼皮子底下呢。”
三太太一聽,頓時焉了,又氣又恨,哭個不住。
夏侯府大太太繼續道:“原我想到底是親戚,鬧翻了大家臉上不好看,沒成想三太太這般冥頑不靈。如此嫁妝悉數還回,少不得還請三太太去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