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什麼的,跟我說個大概,不算違背,菩薩也能諒解的。”
他微微笑,“菩薩是你家的,你說諒解便諒解。”
“說嘛說嘛,我的也說給你聽,如何?”
她極好奇像他這般,似乎什麼都會的人,還有何事能稱之為心願。
姜元讓緩緩點一點頭,“嗯,你說。”
“我許的有點多,父親母親身體康泰,燁哥兒少生病。”
二太太三十好幾得了虞季燁,生的艱難,是以燁哥兒身子不好,只敢細細養在府裡,時常出不得門。
姜元讓神色淡淡的,聽她說。
“哥哥秋闈得償所願,再來你的身子能好起來。”
姜元讓微微嘆口氣,融入到水聲中,幾不可聞。
“你自己呢?便一個都沒有嗎?”
虞宓眨眨眼,笑的微甜、微暖,“我長這般大,不愁吃不愁穿,親人都待我好,還求什麼呢?”
姜元讓輕聲道:“你也知你這般大了,往後。。。。。。”
“嗯?什麼?”虞宓沒聽清。
姜元讓垂下頭,額前一縷頭髮遮住了眼睛,“沒什麼,回罷。”
今兒秋闈頭場,虞宓跟在老太太身側,到佛堂小半個時辰,出來到蓼蘭院去。
走到窗跟底下,聽見裡頭說話。
二太太道:“不論好壞,這場過了,該給阿煜說個好姑娘了。眼瞅著十八了,我這麼大,都有他了,說個媳婦,也就知世事了,再往後,有個什麼事兒,也有人商量。”
知椿笑道:“哪裡那般容易,走著便遇到合適的,誰家說親不是慢慢尋訪著呢。”
二太太道:“我也留意著呢,不過挑來挑去,既要人才好性情好,他也歡喜的,又要家世匹配的,左右不過那麼幾個。況我瞧上的呢,人家不定瞧上我們,我瞧不上的呢,人家又相中咱們了。”
知椿笑道:“可不是嗎?總有不如意的時候,莫不是細細打聽呢,太太倒是覺著哪家姑娘好呢?”
二太太道:“左右不過哪些罷了,跟阿九處的好的,嫚兒豪爽大方,阿嬌溫柔賢淑。還有好幾個姑娘我也看的中呢,不過還未跟夫人們打過交道,不知底細。倒是有一個,我瞧著極好。”
“哪個?”既是二太太中了意,知椿不由好奇。
“便是五姑娘外家那位大姑娘,來往幾回,我冷眼瞧著,是個內秀聰慧的,性兒也極好”
嘆口氣道:“只有一點,我倒是怵那位大太太,太過沒成算了些。”
知椿笑道:“若是太太瞧中了,咱家要的是她家姑娘,又不是哪位太太,理會她做什麼?”
“好歹結了親,要長久打交道,她拎不清,我卻怕受累。”
知椿笑道:“哪位不好相與,太太如何便相中那位姑娘了呢?”
二太太怡然笑道:“你不知,那位姑娘乃是已去的老祖宗跟前教養長大的,夏侯府老太太那可是個德才兼備的好人,咱家五丫頭倒有她一二分本事。”
知椿默了默,五姑娘是有一二分像那位老太太,只到底年紀輕了些,還不大知謙遜藏拙為何物。
虞宓在窗後聽了幾句,悄悄退了回來。
院子裡丫頭們皆沒在,雲桑家去了,雲柳也不知何處去了。
她也沒找人,自個兒挑了屋前頭樹蔭下的貴妃椅坐。
小丫頭過來,笑嘻嘻問,可是要些茶水點心。
虞宓搖搖頭,叫她自去玩兒,不必理會她,一人發了半日呆。
第一場考試結束,府裡幾個公子回來,家裡人與平時表現一般無二。
二太太也沒問試題如何等語,只叫人熬了補湯,囑咐下頭人精心伺候。
虞仲煜好好兒睡了一覺,精神好了些,過去迎松院給老太太磕頭。
老太太忙叫人扶了起來,“不必講究這些個虛禮,到你母親那兒去罷,想來她有話問你。”
虞仲煜應了是,便又到蓼蘭院來。
二太太招呼人到桌前坐下,細細瞧了瞧面色,點點頭,微笑道:“眼下還有些青黑,過會子回去用完參湯早些睡,莫累著了身子。”
虞仲煜接了虞宓倒的茶水,點頭道:“曉得了,左右就這一回,成日家空閒了,我也騎馬射箭練著,身子骨沒那般差,娘放心就是。”
二太太頷首,“這般便好,考過了便別再去想,無濟於事徒添煩惱,,回去也別看書了,歇息好是正理。”
虞仲煜一一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