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府夫人笑得開朗,“好了,伯母不留你說話了,阿嬌知你要來,想必正等著呢,這便過去罷。”
又囑咐丫鬟們好生伺候,有什麼要吃的要玩的,只管過來問她要。
虞宓便到尚嬌院子裡去,等她進去,尚嬌正歪在床上呢。
在床邊坐下,細瞧了瞧她面色,不由道:“我只當你得了個小風寒罷了,不想竟是這般嚴重,到底如何?”
“我無事,不過病來如山倒,躺的久了,沒什麼精神罷了。”
卻見尚嬌容色無光,臉兒泛著蒼白,唇也無色,人也廋了一圈。
柔柔弱弱倚在床邊,便是連抬手都無力的模樣。
虞宓忙執起她的手,捏了一捏,全是骨頭。
“大夫如何說的?藥用了幾劑,無事也該走動些才是,總這般睡著,人都軟了。”
尚嬌的大丫鬟也過來說,“我也勸姑娘下床動動,只大夫說見不得風,便罷了。還說是叫姑娘放寬心,莫要過多憂思。”
尚嬌微嗽幾聲,“你下去打發些鮮果子,給端上來,我們這裡說說話。”
等人走了,虞宓幫著掖了被角,微微笑道:“你莫想的過多,有什麼過不去,只等你病好了,才有力氣不是。”
尚嬌柔柔搖搖頭兒,定定看了虞宓好一會兒,似要從她臉上瞧出另一人的影子。
虞宓摸摸臉,笑道:“可是我臉上有什麼,叫你看的這般專注?”
“沒什麼,不過久不見你,瞧你又明豔了三分,這般賞心悅目,我多看幾眼,心情也好些。”
虞宓捏她的鼻尖,嘻嘻道:“幾日不見,嘴這般甜了。”
尚嬌躲過去,又問虞府裡眾人可好,虞宓一一回了,但見尚嬌欲言又止,也不知該如何了。
“那,三哥哥秋闈如何,你可問了,考的怎麼樣?”
“這倒沒問,不過瞧他的模樣,也不知是不在意或是胸有成竹,倒是不大放在心上的模樣。”
尚嬌沉默了一會兒,把玩著床幔上的穗子。
“我想著,三哥哥這場過後,月姨要給他說親了。”
虞宓似沒在意,隨口道:“可不是,我娘現便為這事兒忙呢,且我瞧著,他倒有自個兒的想頭。”
尚嬌聽如此說,臉上一白,“哇”的便嘔出一口濃血來。
虞宓駭白了臉,忙去檢視,又要叫人去請大夫。
尚嬌忙拉住她,“阿久,你莫慌,我這是吐出來心頭的瘀血了,吐出來,人也舒暢爽快多了,你給我倒杯水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