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多留兩日,只你不得離了客棧方圓二十里,出門皆要帶人,不然就立即啟程。”
虞宸笑道:“知曉了,定聽三哥的。”
心下卻不以為然,盤算著明日進山,該找個當地人帶路呢,還是自個兒去。
找人一道,若是他們也瞧見鑽石,要分一杯羹如何?她怕是爭不過當地人。
若是自去,進鎮子時瞧見的那麼高遠的山,迷路在裡頭可該怎麼辦?
一時心下思量,虞仲煜瞧她一臉思索的模樣,搖了搖頭。
他這位五妹,府裡眾姊妹加起來都沒她能鬧騰。
出了門便似脫了僵的野馬,哪裡都要去瞧瞧,什麼都感興趣。
在大伯父跟前也不安分,一次還險些叫敵人抓住,這般想來,便有些後悔。
她執意留在此地,莫不是又有什麼她感興趣的事兒了?若在這人生地不熟之地出了事,可是無妄之災。
正要勸勸人,索性回去罷了,不想虞宸早走了,面前空空如也,也只得作罷。
且說次日,虞宸輾轉反側,一夜沒睡好。天一亮便起了身,帶上了人,終是找了個當地人,一路買了些東西便上山。
因著已是要在此多留些時候,索性虞仲煜也出了門子,往極繁華的一條街而去。
好歹給家裡姊妹們添些小玩意,還有夏侯恬,也不知他走了這些時日,她又如何?
沒得個隻字片語,只得心內失落惆悵。
此地生活安逸,住的人皆是老實寬厚的,有許多陶器,泥捏的小玩意。
虞仲煜走走停停,看了半個時辰,吩咐人將東西送到客棧,先去吃了飯才回去。
走到門口,便見虞宸身邊兩點丫頭你推我讓,說著什麼。
六梅道:“如何跟公子說呢?咱們姑娘也太能鬧了。”
青杏道:“姐姐你去說罷,出去了這麼長時候,還沒回來,若是有個好歹可如何?”
“咱們一道兒去,我一個人不敢。”
虞仲煜自後頭過去,清朗道:“你們姑娘呢,不守著她,在這裡爭什麼?”
兩個丫頭唬了一跳,轉過身來,忙低下頭,青杏不敢說話,只用胳膊肘拐了六梅一下。
沒了法子,六梅心虛的很,也只的如實相告,“咱們姑娘今兒一早便進山了,說是去找什麼石頭。剛我才聽這裡夥計說,這裡的山裡頭有母大蟲,還有好些陡峭不可攀爬之地,上山打柴的便摔死過人。”
虞仲煜越聽眉頭越皺,待六梅說完,臉色已是黑了,便知不該給五妹機會,任她胡鬧。
現下卻顧不得了,忙喊人來,一面叫人守好行禮跟馬匹,一面叫人買些繩子鋤頭準備上山。
虞仲煜自個進屋換了一身短打衣裳,喊了店小二,叫找個熟悉山裡的人跟著走一趟。
那小二猶猶豫豫的,虞仲煜忙掏出幾百錢塞給他,這才歡歡喜喜去了。
不多時,準備妥當,忙帶了人進山尋虞宸。
這裡的山卻是難走,有的地方高木入雲,古樹蟠虯,有的地帶又是磷峰險壁,深不見底。
走了一陣,虞仲煜帶的五六個人都露出疲態,卻未見著任何人。
虞仲煜心急如焚,唯恐虞宸出了什麼事兒,只得請教跟來的當地人。
那人歇一口氣,喝口水蓋上蓋子,問道:“上山的哪幾人倒是做什麼來的?這般無頭蒼蠅一般,怕是找不到人不說,咱們還得困這兒,我說天要暗了就得走了,黑了有母大蟲的。”
虞仲煜眉心緊鎖,一把擦掉額角的汗,沉聲道:“說是來找什麼亮晶晶的石頭,有大有小,有的圓滑,有的利齒猙獰。”
那當地人濃眉動了動,拍手笑道:“若說他們來找光石,我倒知曉在哪裡咧。”
虞仲煜忙叫人帶路,領人跟著去,一面問道:“那石頭你們叫光石?有何緣由呢?”
那人嘿嘿一笑,“沒什麼緣由,不過是對著太陽裡頭有光流轉,好看的緊,就這般叫了。”
虞仲煜點點頭,現下找到五妹要緊,這些無關緊要的話,不問也罷。
於是,一行人又走了小半個時辰,終是找到虞宸一行,幾人圍在一處,正敲敲打打挖什麼呢。
虞宸站在外圍,緊張的盯著裡頭,一臉嚴穆。
虞仲煜喘了口氣,心裡的大石頭落了地,幾步走過去,厲聲道:“五妹,你也太胡鬧了,什麼都不知曉的山裡頭,也是你能來的?”
虞宸側頭看見他,沒有意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