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讓,你如何長這般高了?我今兒才發現。”
自個兒驚奇了半晌,比劃了幾下,小聲道:“你牽著我做什麼?後頭丫頭們皆看著呢。”
她有些不好意思,都不小了,還跟以往一般,親密無間,可不成了。
他加重手裡的力道,握她緊緊的,心下不舒服,臉色臭臭的。
她偷偷覷他,不敢說話了,他卻輕笑一聲,“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你總在意旁個的看法,委屈自個兒不成。”
他向來都是這般跟她講的,只是哪能真不在意外人的看法,且只當他跟她說笑的。
虞宓沒回去,劉嫚也便常過來,找她說話。
只不時姜成斌便把人給劫走了,劉嫚時常抱怨他蠻橫,再不來了。
卻是隨口一說,下次照樣過來找虞宓。
方說了沒幾句,門上的丫鬟來說,三公子過來了。
劉嫚一臉氣惱,“不必理會,沒見我跟阿久說話呢。”
虞宓閒閒坐著,淡定的喝茶,上次也是這般說的,最後還不是叫人給騙出去。
她基本不抱希望,只等著姜成斌進來提人。
果然,一盞茶的功夫沒有,前頭丫頭一臉無奈進來,後頭跟著姜成斌。
劉嫚把頭一扭,不理人,虞宓起身讓座,招呼上茶。
姜成斌大馬金刀坐下,“表妹不必忙活,我坐坐便走。”
劉嫚瞧他一眼,又轉回頭去,指尖無意識,輕釦白底青瓷的杯沿。
虞宓將紅木圓桌讓與他兩個坐,自個坐到窗邊的榻上去,笑道:“三哥如何過來了,今兒沒去營裡?”
姜成斌端起茶抿了一口,沉聲道:“狄戎那邊近期騷。擾邊城,人心惶惶,聖上決議,讓帶兵過去平定。”
北方邊疆與蠻夷為鄰,那邊時常來犯,大梁煩不勝煩,曾帶兵圍剿。
狄戎卻也狡猾,每每搶完便跑,對方的地界深入北方草原深山。
便是追過去,一來路況不熟,二來裝配不比對方齊全精良,尤其戰馬不敵,極易敗北。
是以來了幾次,加之今上上了年紀,守成思想偏重,輕易便不再出兵。
便是有那熱血大臣提議,一鼓作氣,殺入敵營,揚我大梁威風,也會被今上駁回。
近來卻不知如何,三皇子一改往日中庸之道,頻頻為聖上解憂,倒得了幾分看重。
是以,這次提出出征,聖上便也推就著應了。
姜成斌說完,虞宓跟劉嫚皆沉默了。
半日,虞宓擔憂道:“三哥也要去?要去多久呢,舅舅知曉沒有。”
姜成斌搖搖頭,放在膝上的手微握成拳。
虞宓想了一想,問道:“三哥可有什麼要我準備的東西,想來咱們給備著,也精細些。”
“不必忙活,若真出去,要計議的事兒還很多,到時還要麻煩表妹。”
虞宓點點頭,把這事兒記在心上,便也沒多提,姜成斌跟兩人說了幾句,起身告辭。
劉嫚瞧著人出去,到底沒忍住,跟出門子。
卻原來姜成斌並沒走,站在門前榆樹下,玄衣挺拔,穿林風過,袍底輕動。
瞧她出來,轉過身來,劉嫚扭捏片刻,走過去。
仰頭瞧他,嬌俏的臉如新荔,“真的要去?有沒有危險。”
他一動不動,默默看她。
她臉蛋微紅,側過身去,揪下一片葉子,把玩。
“問你話呢,呆子。”
姜成斌微微嘆口氣,緩緩開口,“我不在,有什麼事兒,多找阿久商議,叫小四也成,切不可衝動,往後說話做事要多動頭腦。莫貪口腹之慾,辣要少吃,對身子不好。”
想了想,終是加了一句,“是大姑娘了,要看中自個,跟其他男子少親近。”
原來還是關心她的話,說著說著,倒似她不檢點一般。
劉嫚忙道:“我跟誰親近了,除了你,我跟四少話都少。”
雖說是畏懼四少的冰山臉,不似在別個跟前,話嘮一般,但也沒跟他多話不是。
姜成斌輕哼一聲,“跟他你也少說些話,總之,時常跟姑娘家多來往便是了。”
劉嫚反骨一起,辯駁道:“你是我的誰,管起我來了。”
他定定地看她,眼眸如墨,漆黑幽深。
半日,空嘆口氣,“罷了,我不會害你就是了。”
一時,兩人也便沒了話,默默相對,站了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