衿那個。”
虞宓定眼兒看,過來的公子十七八歲的模樣,身量不高,略有些消瘦,卻是個溫文清俊的模樣。
饒有興致的瞧了會子,虞宓點頭,“怪道你上心,真是個清雅的人。”
虞蓉只管瞧著下頭,並不跟她說話,待下頭人遠遠去了,二人方回了桌前。
又坐了會子,用過飯,便乘車回去。
先到老太太屋裡問過安,出得門來方分開。
虞宓未回院子,只叫丫頭將買的吃食帶回去給雲柳幾個吃,便出來到虞仲煜屋裡去。
虞仲煜也才從書院回來,解了外衣歇了口氣,門上婆子來報姑娘來了。
虞宓進來坐下,倒杯茶喝了一口,“哥哥近來總不見人影兒,忙什麼呢?”
虞仲煜垂下眼瞼,笑了笑,“老師要去南方遊學,叫我跟著一道漲漲見識去,我便忙這個呢。”
虞宓一驚,“眼瞧著年近了,哥哥竟這時候出去不成,況還有別事兒呢。”
眼瞅著二太太正跟夏侯府議親,雖說虞仲煜這時候出門,也無不可。
到底在跟前,把諸事兒皆商議妥當為上。
“自是年後出門,還早呢,你放心。”
虞宓點點頭,想了想道:“哥哥覺著恬姐姐如何?若是便這般定了,可有歡喜。”
尚嬌的事兒便算掀過去一章,從此便放下,倒是對兩下皆好。
虞仲煜笑的溫柔了些,似是想起什麼來,對她道:“阿久,人生苦短,定要跟喜歡的人過一輩子,方能無憾。”
虞宓道:“哪有那麼容易的事兒呢,世事無常,日子不如意十之八。九。哥哥若是真心悅恬姐姐,你倆情投意合,倒也如意。”
虞仲煜摸了摸虞宓的頭髮,笑道:“橫豎爹孃會好好把關的,斷不會輕易嫁了你,我也會護你周全。”
虞宓敷衍地點頭,近來身邊人都在議親,倒叫她覺著怪怪的,不想談這些。
臘月裡頭,要採買的東西甚多,府裡上上下下皆要去陳換新,二太太忙的腳不沾地,虞宓也就擔了一二分責任,幫著調停。
府裡下人輪番家去,人員如何安置,得提早派出個章程。
忙活了幾日,該採買的、該發月錢的、各處的年禮派送,方樣樣收拾妥當。
望京偏北,冬日裡寒風刺骨,下起雪來,幾日不停。
一早兒起來,外頭明晃晃的,虞宓穿好衣裳,推開木窗,冷風颳進來,凍的人直哆嗦。
小丫頭們在外頭推了雪人,給穿了喜慶的衣裳,瞧著可討喜。
雲桑撈起簾籠進來,抖了身上的落雪,伸手到燒的暖烘烘的爐子旁烤火。
“瞧著過年了,這般的大雪,倒是好兆頭。來年咱們莊子上,想必該豐收。”
虞宓給倒杯熱茶,笑道:“下了這幾日,終是停了,好歹過個清靜年。你哪一日家去,我箱子裡哪些舊衣收拾收拾,回去給姊妹們穿罷。”
雲桑笑道:“那我可不跟姑娘客氣,叫我拿便拿了。”
府裡體面的丫頭,不只月錢好看,主子時不時賞的吃用,也是一種表現。
“還有云柳,你姐兒兩個計議罷,把紅包都提早封好,一年到頭,賞給丫頭們,圖個寓意罷了。”
雲桑拿出虞宓出門要穿的大髦猩猩氈,到爐邊烤暖了,方給穿上,“姑娘等我會子,我跟姑娘一道過去。天寒地凍的,路上少人,若是磕了絆了,也有個人知。”
虞宓接過帶子,自個兒繫好,笑道:“不必了,該你歇著便好好歇著,這麼些丫頭,還怕沒人伺候我。”
於是便帶了丫頭上迎松院去,老太太屋裡可熱鬧,媽媽們陪老太太摸牌呢。
虞宓將衣裳遞給丫頭,坐到老太太跟前的杌子上,笑道:“老祖宗今兒手氣好,媽媽們可如何跟著玩呢。”
老太太捏了捏虞宓嫩白的臉兒,笑道:“你這丫頭,我好容易摸到一手好牌,你又來跟她們說,仔細我輸了錢,你賠我!”
媽媽們道:“噯呦,老太太贏了一早上了,可繞了咱們罷,不若把過年錢都給了老太太了。”
老太太輕啐一口,“這便沒了年錢,該是我虧待你了不是?”
說著,拿了一張牌要打下去,虞宓忙拉住,“這是個什麼打法,我倒不懂了,老祖宗,該不要筒子才是。”
老太太眯了眯眼睛,藏在笑紋後的雙眼有些渾濁,細細瞧了瞧,“也是哦,我打錯了,換一個。”
媽媽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