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麼會子,外頭來人問話,東面屋子收拾出來了,裡頭如何安置,設那些器物,又要開庫房。
於是,虞宓便跟夏侯恬到她屋裡去坐,夏侯恬倒了茶來,笑道:“這是前兒他們新上的早茶,我喜歡吃味道濃的,這個淡,你嚐嚐,若是喜歡,我便送與你些。”
虞宓抿了一口,細細品來,倒是合她的口味,便笑道:“我吃著倒好,姐姐既給,我也不客氣的,在此謝過。”
夏侯恬微微一笑,坐到紅木圓桌邊,因道:“還多謝你前兒送與我的糕點,可是自己做的?用著倒比外頭買的清香細膩。”
虞宓點點頭兒,那原是做給姜元讓吃的,因瞧著摘來的花瓣兒多。
不用完,總歸可惜了,便都做了,於是四下裡姊妹皆送了些。
便道:“不值當什麼,姐姐喜歡便好,我閒來也只在那些個上頭下功夫了。”
“吃的精細,如何不好呢,我倒覺著,比在外頭拋頭露面強了不止百倍。”
又提起這個話茬子,虞宓不便跟她多說,虞宸的事兒,她參與不來。
說多了,不聽,反倒惹人厭煩,是以能不理會便不理會。
因笑道:“姐姐可知五姐走到哪兒了,前兒我哥哥來信,說是已經進了北地了。那邊果跟咱們這裡不同,倒是大風大沙,出個門子,上上下下皆要包的嚴實,不定回來便成個土人。”
夏侯恬擎著茶杯,吹了吹,道:“我大哥倒是有收到阿宸的來信,只我也沒問,倒不知那邊如何呢。”
虞宓細細瞧她的面色,笑道:“說是回來時候,有那空暇,要給咱們帶禮物呢。姐姐想要什麼,我且寫信給他,也不叫他白說話。或是姐姐自個列個單子,叫他忙去。”
她的本意,虞仲煜出門在外,還惦記著夏侯恬,若是她能給他隻字片語,想來是極開懷的。
夏侯恬卻似沒想到這茬兒,微微笑道:“這麼大的望京,要什麼買不到,何苦從那般遠的地方帶回來,沒得耗費功夫,糟蹋人力。”
虞宓頓了頓,又道:“不費勁兒,他只買來,叫人裝上車,僱個鏢局運回來便是。”
夏侯恬搖一搖頭兒,笑道“罷了,他出門在外,不知如何忙亂呢,我們還去添麻煩,可歇歇罷。”
這下子,虞宓真個無言了,若再說話,豈不是真給虞仲煜“添麻煩”。
便也不勸了,只想著信裡如何回哥哥,方不叫他失望。
二人又說些府裡屋裡的閒話,花兒如何養,雀兒如何教。
目的沒達成,虞宓也不打算久待,夏侯恬留人吃了便飯,便把人送出二門,方回來。
待姑娘回屋,大丫鬟明月方才說話,“姑娘莫非沒瞧出來,虞姑娘過來,是想你給虞公子寫封信,她們也好捎過去呢。”
夏侯恬嘆了口氣,抿一口茶,“我如何看不出來,只我跟他,方問了個名,便這般書信來往,若是往後不成,可如何呢?”
明月轉到夏侯恬前頭坐下,“姑娘糊塗!不過問候幾句,有什麼?況誰知道呢。這時候不是增進了解的時候,若是不好,往後且還有退路。難不成真個嫁過去,兩眼一抹黑,慢慢摸索。”
況她瞧著虞三公子真個算是對姑娘上心,有個什麼好玩的、好吃的,有七姑娘一份,便有她家姑娘一份。
平常時候,大公子替妹妹辦不到的,託了虞三公子,準妥妥當當的。
做事沉穩,不驕不躁,尤其屋裡乾淨,府裡幾個姑娘哪個不豔羨。
偏生姑娘在外頭,聽了關於表姑娘那些閒話,越發對自個要求嚴厲起來,如今便是二門也不出了。
這叫個什麼事兒,今兒七姑娘過來,還教訓人家一通。
好歹七姑娘好性兒,未曾說什麼,換了別個,不定要翻臉。
夏侯恬鎖了眉頭,“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府裡上上下下,幾百雙眼睛耳朵,我不得小心著來,叫人知曉,像個什麼,可是我上趕著了。”
本來女兒家的名聲便是易碎的娃娃,不得好好呵護,如何還自個兒摸黑。
就是問候虞仲煜的話,哥哥不是跟阿宸來信,叫他問候幾句便罷了。
說到底,也是夏侯恬因著虞仲煜小心翼翼的態度,漫不經心罷了。
也是有那麼一二分親疏分的乾淨,相信夏侯淵,卻信不過虞宓。
沒有法子的事兒,一個孃胎裡出來的,自是比之旁人珍重的多。
虞宓或是瞧出來了,或是沒瞧出來,只一點,夏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