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抬起頭,下巴擱在她胸前,閒閒望她,瞧她的神色猜著了什麼,眼神晦澀,“後悔了?”
虞宸不答,緊緊抿唇,想把他推下去,只是方歡愛過的身子綿軟無力。推搡了一會兒,他紋絲不動,倒是她累的渾身是汗。
夏侯淵捉住她的手,咬了一下,沉聲道:“是我不對,你別生氣,我不會對宋軼吐露一個字,否則不得好死!”
他這樣照顧她的心情,虞宸心口悶氣稍解,“你起開,好重!”
有一便有二,古人誠不欺人,自跟夏侯淵有了一次,往後便是順理成章,他總是用各種理由約她出來。
她若不應,他便在安王府外守著,起先不會有人注意。只是日子長了,紙包不了火,恐事情敗露,虞宸只得一次次赴約。
每每跟他發脾氣,他總是軟語溫存,認真道歉,可憐巴巴的模樣,又是對她情根深種。
下次想她了故態復萌,於是二人這般往來便長達半年之久。虞宸的事情瞞得了旁人,如何也躲不過自己貼身的丫頭。
六梅跟青杏知道之初,只嚇的魂飛魄散,臉兒蠟黃。虞宸卻是以理曉之、以情動之,外加利誘恐嚇,終是叫兩個丫頭一心為她,幫著遮掩。
宋軼出門在外終是回了來,待虞宸態度也好了些,二人小別勝新婚,登時如膠似漆,羨煞旁人。
只是礙了某人的眼,夏侯淵遠遠瞧著二人耳鬢廝磨,一拳砸在樹幹之上,樹皮裂開,拳頭出血。
約了虞宸出來,二話不說,壓她行事兒。虞宸抱住自己,勸道:“表哥,你別這樣!”
夏侯淵眼眶通紅,心尖瀝血,質問,“因為他回去你身邊了嗎?那我呢,你將我放在何處!”
虞宸神色哀慼,“對不起。”
夏侯淵抓著她,摟她在懷裡親吻,“阿宸,我什麼都不要,只要你偶爾陪我,也不行嗎?我不娶妻,等他對你不好了,你還有我。”
虞宸心疼他,圈住他的脖子送上自己的唇,低聲道:“對不起對不起。”
除了這個她不知該說什麼,勸他離開她娶妻,她開不了口。從此不跟他往來,更是捨不得。
跟夏侯淵一場費了許久功夫,待晚間了方回到府裡。宋軼已經回來了,瞧她神色萎靡,眼神裡帶了一絲關切,“怎麼了?”
虞宸搖搖頭,躲避他的眼神,心內天人交戰,“沒什麼,今日查鋪子,有些累了。”
他點點頭,“嗯,累了便好好休息。阿宸,不羨仙我叫人去經營罷,你手下那麼多鋪子,可是忙不過來。”
虞宸一怔,抬頭看他,神色有些不敢置信。那是她的鋪子,當初轉到他名下情非得已,現下是要霸佔她東西了不成?
宋軼想了想,沉聲道:“娘一直不喜你在外面拋頭露面,況且也沒哪個貴婦真個經營自己嫁妝,大多交給底下人的。你若是信不過我,可以自個派人看著。咱們成婚兩年,該要孩子了,我是世子且二十了。”
兩人齊齊沉默了好一會兒,虞宸定睛瞧他,“若是我不願呢?”
他實在想不通為什麼她不願,事情有人代勞,坐著收利就成,他不會拿她的,更不會叫旁人插手。便是他娘,他也可以給擋著不動她嫁妝分毫。
宋軼抿唇,也直視她,虞宸毫不膽怯看回去,“你不用勸,我不會同意的。”
宋軼道:“我一直當你是我心中通情達理的妻子,便是不符我之念想,好歹咱們互相扶持理解也好。”
虞宸哼笑了一聲,“那真對不起,我從來不是逆來順受的人。”
宋軼搖搖頭,跟她有些說不清,於是二人和好了沒幾日,便再度陷入冷戰。
六梅跟青杏兩個心裡藏了對不住世子的事兒,不敢搭腔他兩個的事。這般處著,誰都難受,虞宸索性又回了孃家。
夏侯淵便更來親近於她,待人走了,虞宸經不住想她到底喜歡宋軼什麼,如今這般的狀態,還圖他什麼。
於是再度提起和離,宋軼來見她一面,說不出的沉痛與失望,還有無限疲憊。
兩人過不下去了,雙方家長也是樂見其成,當即便請證主持和離。虞宸拿著和離書有些呆滯,宋軼深深瞧了她一眼,最終再度遠走外地。
卻說姜元讓攜虞宓到蘇州嘉興住下,日子恍恍惚惚便過了一年,姜元讓在魯山學府掛個先生職位,日常到哪裡授學。
初初因著年紀尚小,很是受些輕視,後來在師業考核之中作了幾篇好文章,拿了一二次冠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