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人拐走了,娘還不埋怨死我!”
蘇格聽得耳根微紅,眼睛剛想偷瞄一眼沐初夏,突然就看到莫封疆陰著一張臉走過來,聲音平淡中帶著些許笑意,卻讓蘇格寒毛根根豎起。
“蘇格,讓你辦的事情,已經辦妥了?時間縮短十日,八月底,必須竣工,否則……”莫封疆的一雙明眸中滿是笑意,唇齒微張,“提頭來見。”
見莫封疆是真的生氣了,蘇格一個戰慄,屈膝跪地,“是,三爺!”
“不管什麼時候,都看清楚自己腳下的地。你是站在什麼位置,該幹什麼,該做什麼,該動什麼心,不該生出什麼雜念。”
莫封疆從袖筒中取出一枚令牌來,隨手丟到蘇格懷中,“別忘了外面有多少人在等著你我救命,有多少人日日夜夜在等著取你我的性命!”
說完,莫封疆臉色一變,手中拿著一張乾透的畫紙,面上帶著無害的笑容朝中屋中走去,聲音中的溫度與之前同蘇格講話時完全不同,“子謙,出來幫莫叔叔看一下,你們這裡可曾見過一個這樣的房屋?”
蘇格跟在莫封疆身邊已有數年,深知莫封疆做事的手段,經此一事,瞬間將之前莫封疆動手清理人時用的手段都回想起來。
那一個個不聽話、不認真辦事的人,哪個不是死得很慘?
一想到那些人痛哭流涕著向莫封疆求饒,卻被莫封疆完全無視、一劍穿心的場面,蘇格就彷彿置身冰窟,全身寒徹,額頭上的冷汗不斷落下,這段日子是他太大意了。
“自從遇到沐娘子之後,三爺是變得好說話了一些,但是那也僅是對沐娘子一家。三爺還是那個三爺,不能因為他將爪牙收起來就不當他是猛虎。”
蘇格意識到自己這些時日的越矩,連忙轉身朝著莫封疆離去的背影叩了三個頭,朗聲道:“多謝三爺不殺之恩,若是蘇格未能在規定時日完成三爺交代下來的任務,蘇格甘願一死以謝罪!”
說完,蘇格起身拍拍膝蓋上的土,拉開院門,大步朝外走去,沒多時,身形就消失在路的轉角處。
沐初夏見蘇格就這麼走了,她還聽到什麼‘提頭來見’、‘一死以謝罪’的話,心中慌亂,如同繡線團被打亂一般,連忙看向沐初晴,央求道:“姐,你同那莫三爺說說,能不能不要懲罰蘇格,他是一個好人,就算要懲罰,那可不可以不要要了蘇格的命!”
望著沐初夏眼巴巴的樣子,沐初晴心中生出一絲不忍,她知道身處在情愛之中的人會有多麼煎熬。
蘇格與莫封疆只是她們一家人的過客,他們身上有著太多神秘的東西,那些東西隨便拿出一件來,都是她們這樣的家庭無法承受的壓力。
蘇格身上有他自己的責任與重擔,他不可能將身上的東西都放下,解甲歸田同沐初夏過日子,更不可能安心在家中從事農桑之事,與沐初夏根本不是同一路人。
將沐初夏抓緊她胳膊的手掰開,沐初晴搖搖頭,“初夏,蘇格他並非是你的良人,你還是早點死心為好。早點回去吧,娘在家中怕是已經等著了,明日早晨讓你二哥過來,姐家這段時間要起房子沒地方、也沒有時間招待你,你就一心在家照顧爹孃好了。等姐家蓋完房子,姐就和娘說張羅著給你找夫家的事情,爭取最晚明年春天就將你嫁出去,省的整天魂不守舍。”
聽著沐初晴的話,沐初夏驚訝地倒退數步,不可置通道:“姐,你明知道我喜歡……”
“喜歡誰?”
“你對他了解多少?”
“你知道我和他第一次遇見時是怎樣的情況?”
“你知道他第一次差點用劍殺了我和遜哥兒嗎?”
“你知道他究竟是幹什麼的?”
沐初晴語氣一變,姐妹倆站在院中說話的聲音突然變大,韓老太還以為沐初晴和沐初夏吵了起來,立馬就要從東屋中出來勸架,卻被韓老爹拉住,“老婆子,那是人家的家事,你就不要管了。晴丫頭是個心正還有主意的,不像夏丫頭,為人處世黏糊糊的,不如她姐拎得清。你仔細想想,夏丫頭今天做的那些事情合適嗎?晴丫頭教教她也好,不然出去之後遲早要惹禍,自以為好心,卻不招婆家待見。”
韓老太猶豫片刻,覺得韓老爹說得對,便不出聲了,坐在炕上不知道思考什麼。
沐初夏被沐初晴問的啞口無言,沐初晴憋了有一陣子的火氣突然開啟口子,索性將憋在心中的話全都抖了出來,“初夏,你覺得你是一見鍾情,可是在我看來,你就是蠢!不理智!他們做的那種事情,隨時都有可能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