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了避,臉色一片冷凝。
會客廳裡安靜了一瞬,卻沒料斜刺裡伸出一雙纖細的手,順勢握住楊華同的手,上下晃了晃,解開了這份尷尬。楊華同僵硬的表情立刻舒緩了,抬頭一看才發現主動與自己握手的竟是一名年輕的女性,二十出頭的年紀,五官秀麗而又清雅的,像是春天裡最先綻放的一朵迎春花兒,美得脫俗,美得沁人心脾。
他剛硬的臉龐變得更為和緩,遲疑道:“你是……”
“你好楊首長,我是博士的保姆,我叫林淡。您應該也知道,博士有潔癖症,不是故意慢待您,還請您原諒。”林淡溫聲解釋。
楊華同心中的尷尬頓時全部消散,爽朗地笑起來。他正待與林淡聊幾句,卻感到一股寒氣爬上自己手背,又浸入面板,凍傷了他的骨頭,順著寒氣一望才發現博士正直勾勾地盯著他們交握的手。
楊華同下意識地放開林淡,脊背悄然冒出一層冷汗。他是五級金系異能者,按理來說已是華國最頂尖的高手,卻又為何會被一個普通人弄得心驚膽戰?難道博士也是異能者?可資料上不是這麼寫的啊!
他正暗自琢磨,洛玉珩已迫不及待地追問起來:“司令,今天怎麼沒有異能者小隊出城做任務?基地暫時關閉了嗎?”
楊華同瞥了肖博士和林淡一眼,沒說話。
肖俊霖徐徐道:“如果楊司令不把我們當自己人,我們可以離開。林淡,走吧。”他站起身,撫了撫衣襬。
林淡二話不說就把行李箱提起來,準備跟隨博士離開。她乾脆利落的舉動引得肖俊霖勾了勾唇角,表情愉悅。
楊華同連忙上前阻攔,不斷賠罪,隨即解釋道:“二位誤會了,不是我不想說,而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他揉了揉眉心,語氣疲憊:“一個多月前,姜景博帶回來一個名叫柳葉的女人。姜景博是我的副官,也算是基地的二把手,威望不亞於我。”
“柳葉?”洛玉珩顯得十分驚訝。要不是楊華同提起,他都快把這個女人忘了,而當初那一瞬間的心動,也早已被厭惡取代。他與林淡朝夕相處了兩個月,自然知道對方是怎樣的人,與之相反,柳葉既然能把脾氣溫和、重情重義的林淡惹毛,那她的品行肯定有問題。
“這個女人我們認識,是一個雷系異能者,心術有些不正。她身邊是不是還有一個人叫馬澤?”洛玉珩進一步問道。
“沒錯,是她。姜景博對她很看重,隨時隨地都要把她帶在身邊,與我的關係反而疏遠了。也不知那個柳葉對他說了什麼,一個月前,他竟然提出要離開一號基地,去外面另立門戶。我自然不同意,也扣住了軍中的物資,以防他悄悄帶走。你看看我們基地,有銅牆鐵壁,有堅固堡壘,還有大片良田和健全的供水、供電系統,他為什麼要走?他去到外面還得費心費力打造一座城池,手裡又沒有物資,怎麼養活手底下的人?可是奇了怪了,他硬是要走,說什麼也不聽,後來不知怎麼的,連基地裡的異能者都陸陸續續跟他走了,只留下一些老弱婦孺。”
楊華同深深嘆了一氣,表情困惑:“老洛,你說楊華同他們到底是怎麼想的?一號基地也是他們親手建造的,他們怎麼捨得說放棄就放棄?柳葉那個女人是不是覺醒了什麼蠱惑人心的異能,否則她怎麼能把那麼多高手耍弄於股掌之間?離開一號基地他們能上哪兒?沒有物資他們怎麼活?”
洛玉珩被基地裡的變故驚呆了,打死也沒想到才一個月的時間,高層首領竟然鬧翻了,還分裂成兩派。一派兵強馬壯,卻沒有領地和物資,一派佔著領地和物資,卻大多是老弱婦孺,這可怎麼整?柳葉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為什麼會讓姜景博對她言聽計從?
洛玉珩一頭霧水,不禁追問道:“你就沒派人去打聽打聽內幕?”
“派了,只要是異能者,去了姜景博那裡就不回來了,也不知他給他們吃了什麼迷魂藥。如今他們就駐紮在瀾滄江對面的一棟大樓裡,沒走遠。”楊華同推開窗戶,指著江對面的一棟摩天大樓說道。
洛玉珩舉目遠眺,果然發現摩天大樓上有鏡片的反光,應該是某些人正拿著望遠鏡觀察基地裡的情況。這既不走又不回的,只隔著一條江對望,也不知姜景博心裡打什麼主意。
洛玉珩搖搖頭,表情憂慮。洛玉妍氣得咬牙,嘴裡念念叨叨的,對姜景博和那些戰友無情無義的行為很不滿。林淡只管喝茶,不曾插嘴,反倒是肖俊霖,不知為何竟抿著唇角笑了。
站在門口的聶廷始終面無表情,眸光卻不斷閃爍。一個多月前柳葉就來了一號基地,也就是說,她根本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