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茶杯淺啜一口,繼續道:“天若是破了一個洞,可以用五彩神石補上,天若是塌了,卻需要盤古這等大神撐起來。補天丸對您的作用不大,我現在給您開的這服藥叫大造丸,顧名思義便是借藥力幫您重塑一個身體。二十年我還是往少了說,只要藥材不斷,您想活到五代同堂甚至六代同堂都不是問題。”
聶榮睜著一雙死魚眼看著林淡,顯然一個字都不相信。什麼大造丸,該叫忽悠丸才是!
聶海成卻心潮澎湃久久難平。如果可以,誰不想長命百歲、健健康康?被病痛折磨了這麼多年,他連做夢都想要一副嶄新的身體。
“好好好,”他一邊咳嗽一邊說道:“我現在立刻就派人去找這些藥。”他拿出手機給最信任的幾名下屬打電話,素來死氣沉沉的雙眼此刻竟放射出灼亮的光芒,蒼白的臉頰漲得通紅,像是打了雞血一般。
所幸攝像師背對著他拍攝,並未錄到他激動難耐的表情。
聶榮一句話都沒說,只是直勾勾地看著林淡。所謂神棍大概就是這樣吧?三兩句話就把他英明睿智的祖父給忽悠瘸了。
“二位稍等,我去把補天丸拿過來。”林淡起身去了藥房,幾分鐘之後便回來了,手裡拿著一個方形的木盒子。
“每天三粒,一粒清晨起床吃,一粒午飯前半小時吃,還有一粒入睡前半小時吃。服完之後若是大造丸的主藥還沒找到,你們再來找我續藥,但最多隻能續六個月。正如我之前所言,老先生的身體光是補已經沒用了,還得造。”林淡細心交代。
“好,多謝小友!不知小友的診療費如何結算?”聶海成慎重地接過盒子。
林淡斟酌了一會兒,輕笑道:“若是老先生手裡有什麼資源,不妨多照顧照顧小女。診療費就免了,多少錢也換不來老先生的命,您說是不是?”
聶海成當即笑開了,拊掌道:“小友果真是個妙人。好,只要我聶氏財閥沒有倒閉,我們聶家就會不遺餘力地支援小友的女兒,這話是我聶海成說的,誰也不敢更改,小友你儘管放心。”
“那便多謝老先生了。”林淡微笑頷首。
聶海成眨了眨眼睛說道:“既然老朽暫時還死不了,那麼老朽有一個不情之請,還請小友陪我演一場戲給外面的人看一看如何?”
林淡瞬間就明白了老先生的用意。他在隱居多年之後忽然來拜訪自己,有心人難道猜不透這其中的隱情嗎?不,他們肯定能猜到,卻絕對想不到老先生竟真的能在自己這裡找到續命的辦法。所謂一靜不如一動,在明不如在暗,她現在得陪著老先生把戲演下去,用以迷惑他的敵人。
思及此,她露出遺憾的表情,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老先生,我無能為力,您請回吧。”
聶海成顫巍巍地站起來,嗓音比方才洪亮了一些,面色卻泛出不正常的青紫,一看就是行將就木卻極力遮掩的樣子:“我想看看小友的花房,不知可不可以?”
“當然可以。”林淡伸手相邀:“花房在後面,您請。”
聶榮扶著祖父往前走,表情十分凝重。他其實根本不相信林淡,所以悲哀的表情不用偽裝,一看就是真的。倒是老先生強打精神的樣子很耐人尋味。哪怕攝像師沒有跟拍得很近,透過放大了的鏡頭,某些人也能發現他灰敗的臉上全是死氣。
被醫生判了死刑的人哪有那麼容易救活?那是絕症,連最高明的西醫都治不好,中醫能治嗎?不可能的!這樣一想,隱藏在暗處的人越發相信自己的判斷。
林淡把兩位客人帶入花房時,沈聰聘請的園藝工人也抵達了小田村。他們開的是卡車,速度自然趕不上沈聰的越野。
“就是這些花,你們慢點搬,小心一點。”沈聰不厭其煩地叮囑。
林淡讓兩位客人隨便參觀,自己則戴上手套,往那盆水晶蘭上噴灑一種特製的藥水,這樣可以避免它在搬運中被外界的溼度和溫度影響,導致腐爛。噴完藥水,她用一個鋼化玻璃做成的盒子把水晶蘭裝起來,交給工人。那株鬼蘭同樣用玻璃盒子裝好,免得碰傷。
聶海成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邊,滿臉都是驚歎和饜足。他指著最後那盆蘭花說道:“這株蘭花叫什麼名字?吳教授說它是退化種,我看不像,它應該是變異種,融合了鬼蘭和水晶蘭的基因。”
林淡介紹道:“它叫雪皇。”至於具體品種,她選擇了避而不答。
“雪花的雪?”
“沒錯。”
“好名字!色如冰晶,香如寒雪,這株蘭草絕對是聖品!小友,你把它賣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