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說的那幾道菜,我沒有特殊的偏好,清淡或重口都可以。”
林淡鍥而不捨地問:“那大哥你喜歡什麼口味?鹹的、甜的、辣的、麻辣的、酸辣的、香辣的……”
薛伯庸額頭的青筋跳了跳,不等她說完便艱難地吐出兩個字:“甜的。”
“啊?”林淡顯得很驚訝,完全沒料到大哥這樣的鐵血硬漢,竟然會喜歡甜食。
薛伯庸卻以為她在裝傻,故意整自己,雖然百般不情願,依然重複了一遍:“我喜歡甜的,這下你滿意了嗎?可以收聲了嗎?可以離開我的房間,讓我清靜片刻嗎?”
林淡連連點頭,“滿意了,那我中午再給大哥做一道琥珀藕餅,甜甜糯糯的十分好吃。大哥我這就走。”
她把厚厚一沓醫書又搬回了自己的書房,當薛伯庸以為自己終於可以喘一口氣時,她又回來了,二話不說便把他抱到窗邊,並認真叮囑道:“大哥,你得多曬太陽,這樣對骨頭有好處。早上天氣還是有些涼了,過半個時辰我再來把你抱出去,我們在院子裡曬一曬,等吃完午飯你再回床上睡覺。這裡有幾本兵書,是我從你書房裡找到的,你看一看吧,免得無聊。大哥我走了,你有事叫我。你看,只要你願意說出口,我就能滿足你的一切要求,你有什麼想法,以後不要再悶在心裡了。”
薛伯庸冷笑道:“我說過多少次了,讓你沒有我的允許不準抱我,你有聽過嗎?”
林淡不以為意地擺手:“那不一樣。對你有好處的事我都會去做,不管你同不同意。”
薛伯庸笑得越發冷了:“那我說與不說,又有什麼區別?”
“唉,我跟大哥說不清楚,就這樣吧。”林淡嘆息道:“大哥,我真的走了,今天早上你已經耽誤我很多時間了。”
薛伯庸被她氣了個倒仰,拍著椅子扶手說道:“林淡,你還講不講理,你怎麼能倒打一耙?林淡,林淡,你給我回來,我們說清楚……”
林淡掩上房門,然後揉了揉腮幫子。她其實很不喜歡說話,但是沒有辦法,大哥也是那種沉默寡言的人,如今又癱瘓在床,心情抑鬱,再悶下去非得悶出更嚴重的病來。於是,她不得不強迫自己每天說很多話,並想方設法引逗大哥說話,把他內心的抑鬱宣洩出來。
她素來是個直來直往的人,不知道怎麼說話才委婉好聽,反而每每把大哥氣得七竅生煙。但歪打正著的,大哥的心情竟一日日地明朗起來,臉色也漸漸紅潤了,令她鬆了好大一口氣。
她走進書房,拿出一張紙寫道:半個時辰後,等天氣轉暖了,記得去抱大哥出來曬太陽。大哥中午想吃板栗燉雞、蓮藕燉排骨、蒸鱸魚、炒白菜、炒南瓜,還要再做兩道甜點,一道琥珀藕餅,一道拔絲蘋果。大哥喜歡吃甜的!
寫完,她把這張紙粘在身旁的窗戶上,只要稍微偏頭就能看見,以便隨時提醒自己不要因為沉迷學習而忘了照顧大哥。
做完這一切,她正準備翻開醫書,卻聽門外傳來一道急促的嗓音:“林淡,林淡,你趕緊給我滾出來!”
這聲音林淡太熟悉了,不是原主那個未婚夫薛繼明,又是誰?她正準備出去看看情況,就聽薛伯庸冷道:“在我的院子裡,豈容你高聲喧譁。”
氣勢洶洶的薛繼明像見了貓的老鼠,立刻軟了聲調,賠著小心:“大哥我錯了,我也是太著急了才會如此。下次我一定注意,大哥您就原諒我這一回吧。”
林淡這才推門出去,面無表情地問道:“你找我有事?”
薛繼明握了握拳頭,似乎想打人,卻又按捺住了,快速說道:“林淡,你隨我去萱草堂給小草兒三跪九叩、磕頭認錯,務必把她請來替大哥醫治雙腿。小草兒連必死之人都能救活,治好大哥的腿定然不在話下。”
林淡擰眉道:“她的醫術有那麼高超?”在原主的印象裡,吳萱草的醫術很糟糕,連草藥都認不全,還因為抓錯藥被病人找過麻煩,怎麼忽然之間就成了神醫了?
薛繼明滿臉都是怒色:“你莫要看不起人,小草兒最擅治療外傷,不拘是斷手斷腳還是破腸爛肚,她都能治好。她能用一根針把傷口縫起來,令患者起死回生,也能用兩塊木板把斷腿夾住,令傷殘之人恢復行走,她的醫術比起你爹都要高明,你憑什麼看不起她?你去不去道歉?你不去,我就把你綁去!”
他略一揚手,就有兩名侍衛拿著繩子走上來。
薛伯庸冷笑道:“在我的院子裡使喚我的侍衛,捉拿我的人,繼明,你越來越有出息了!”
薛繼明臉色一紅,連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