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的說。“我家養了十隻雞,你看,往後這雞蛋若是缺了,就來我家買吧。”
“好。那一會我上你家去。”季歌應了這事。
阿材媳婦擦了擦鼻子,歡喜的拎起木桶。“好,我在家裡等你,你儘管過來,我先回去了。”說罷匆匆忙忙的走了。
“這什麼都得買,能掙幾個錢?”有根嬸納悶的問。
季歌抿嘴露出一個苦笑。“談什麼掙不掙錢的,就是個辛苦錢,有一點算一點,總比沒有好。”
“也對。慢慢來吧,總能熬出來的,早些年我也是這麼過來的,捱過去了日子就舒坦了。”有根嬸安慰的兩句。又道。“沒病沒災,就可以念阿彌陀佛了。”
季歌挺贊同這話的,點頭附和了兩句。接著倆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有根嬸走時,還熱情的說,哪天有閒空了就相互竄竄門。季歌笑著點頭,竄竄門也好,嘮點東家長西家短,也好知道村裡的動靜。
回家的路上,碰著三郎揹著小竹蔞,裡面堆滿了豬草,季歌停在原地。“三弟。”
“大嫂。”三郎小大人模樣的走了過來。
叔嫂倆慢悠悠的往家裡走。
二朵有清掃著屋前,三朵搬了個小凳子挑選著玉米粒,回家後三郎取下小竹蔞,把豬草切好裝進桶裡,二郎拎著魚蔞子回來了,幹活完的三郎就搬了個凳子坐屋簷下掐魚內臟。季歌晾曬好衣服,拿了麥秸麻利的編著草鞋,每天出山進鎮,草鞋消耗忒大。
“大郎媳婦。”平安媳婦挺著個肚子,慢吞吞的爬上坡,笑嘻嘻的喊。隨著倆家日漸熟絡,平安媳婦有事沒事就過來竄竄門,順大娘不讓她幹活,多走動走動是好的,把胎養好了生個大胖孫子就成。
季歌擱了手裡的活,進屋拎了把木椅出來。“平安嫂。”
二郎手裡端著一碗玉米,往雜物間走準備磨玉米米分,昨兒磨了麥子,面米分還有些。平安媳婦瞅了他兩眼,湊到了季歌身邊。“大郎媳婦,你家二叔什麼年歲了?”
“啊?”季歌手裡動作一頓,驚愕的看著平安媳婦,有些反應不過來。
平安媳婦笑出了聲。“二郎樣貌好,身量也足,往日裡都嫌劉家窮,看不上,如今不同了吃穿不愁。昨兒我去竄門,聽著大娘們嘮嗑,連家溝有戶人家看上你家二叔了,想招個上門女婿,想讓好嬸在中間拉拉線,不巧好嬸這段沒在清巖洞,也不知什麼時候回來。”
“不可能。”季歌想都沒想就答著,也沒抬頭,繼續編著手裡的草鞋,嘴上卻沒停。“家裡窮的時候,也沒想過要當什麼上門女婿,何況現在家裡過的去。”
“我說也是,連家溝那是什麼地,就沒幾戶能吃飽的。”平安媳婦嘀咕了兩句,沒再說這事,換了個話題道。“大郎媳婦,你手藝可真好,我都胖了小一圈了,明兒做蛋糕時,給我留兩份,家裡的吃完了。”
季歌側頭看了她一眼。“確實圓潤了點,面色紅潤,精神多了。到時候給你留兩份。”這蛋糕在清巖洞賣兩文錢一份,目前也就平安媳婦時常光顧。
“平安說我好看了不少呢。”平安媳婦低著頭捏著衣角,嬌嬌羞羞的細聲說著。
平安媳婦在劉家坐了小半個時辰才離開。她說的有關二郎的事,在季歌心裡留了個痕跡。說來二郎今年也十四了,一般十五六就可以說親,她想著也就一年半載,應該能搬出清巖洞,到了外面也不知是什麼光景,一時半會的可能不好給二郎說親,說不得要拖到十八左右,晚上跟大郎提提這事,讓他和二郎通通氣,看他是願意早些說親還是晚些說親。
午時末,劉大郎滿頭大汗,熱氣騰騰的趕回了家。等他回了家,劉家才開始吃午飯,吃過午飯後,就是劉家最最幸福的時光啦。
劉大郎將昨日的結算拿了出來,錢袋子沉甸甸的,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揚著。“媳婦你數數,玉米發糕昨兒賣了一斤。”
現在是四月底,這寄賣生意也做了二十四天了,剛開始掙的不多,最近情況慢慢好轉,蛋糕得做兩塊,玉米發糕也是兩塊,爆米花依舊是兩鍋,都能賣的乾乾淨淨。
論斤賣和論份賣得到的抽成不一樣,季歌數了數錢。“一共七十七文錢。成本算二十七文錢,還得五十文錢。”頓了頓,她忍住激動的情緒。“咱們這個月,差不多有近一兩銀的純收入。”照這趨勢下去,明年就可以搬出清巖洞了,正好過完年搬,要省事不少。
“越來越多了,太好了。”二朵興奮的在屋裡蹦來蹦去,恨不得上房揭瓦來表達自己的一腔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