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簡單的動作,季歌身子猛的一縮,引起一股戰粟,她把懷裡的三弟抱的更緊了,腦袋伏在了他小小的背上,眼淚流的更加兇猛。
良久過後,季歌能夠控制住自身的情緒,她抹著淚,放開了懷裡的三郎,音色嘶啞幽幽沉沉。“勒疼你了吧?”
“大嫂。”三郎轉過小身子,含在眼睛裡的淚水,終是落了下來,他吸吸鼻子,可憐兮兮的說。“不疼。”到底是個懂事的孩子,雖不知道怎麼回事,可隱約的明白自己該怎麼回話。
季歌嘆著氣,伸手把三郎攬在懷裡。就眼下來說,她是不敢看二弟,還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他。“他死了嗎?”
“有口氣。”劉二郎心裡有數,又問。“殺了他?”聲音冷冷的,說不出的冷血無情。
季歌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氣,才壓住翻騰的情緒,小一會開口道。“別,死人不好,折了他的腿吧。”
“好。”劉二郎拎起扔一旁的扁擔,雙手緊緊的握住,眼睛恨恨的盯著劉大財的右腿,濤天的怒火在雄雄燃燒,他蓄力一擊,砸下!
本迷迷糊糊即將清醒的張大財,被這一砸,立即就醒過來了,捂著疼痛不已的右腿,發出尖銳且絕望的叫喊,響徹雲霄,驚起無數鳥兒飛撲著翅膀慌慌逃離。
三郎被嚇的瑟瑟發抖,季歌輕輕的順著他的背,在他耳邊溫柔的安撫。
“今天的事敢洩露半句,我就打斷你的另一條腿,讓你活的連畜生都不如!”劉二郎將手裡的扁擔狠狠的砸在地上,赤紅著一雙眼睛,陰陰冷冷的盯著張大財。
張大財特別恐懼,他抱著已經疼到麻木的腿,慌慌張張的往後挪,連連點頭,害怕的連話都說不出口。
“走吧。”季歌索性穿上了二弟的外套,藉著一旁的樹,搖搖晃晃的站起身,牽起三郎的手,看都沒有看身後,邁著步子艱難的走著。
劉二郎走前,故意將扁擔沾了血的一頭握在手裡,側頭面無表情的對上張大財的視線,無聲的揚了揚手裡的扁擔,露出一個笑容,張大財瞪圓了眼睛,張嘴又是一聲尖銳的叫喊,如同見到了恐怖的鬼魅般,褲檔頓時傳出一股溫熱,他被嚇的失禁了。
效果不錯,劉二郎滿意的收了手,大步匆匆的跟上大嫂和三弟,山腳下看見空糞桶,他撿了起來,用扁擔挑起。
“扁擔記得洗洗。”季歌瞅見那抹暗紅色,眼裡閃過一縷厭惡,飛快的移開了視線。
劉二郎點著頭應了個鼻音,他看著大嫂的背影,目光沉沉,不知在想些什麼。
路過小河邊,劉二郎清洗著扁擔,季歌看著對面不遠處的房屋,嘶啞著聲音說。“別告訴二朵和三朵。”雖極力控制,尾音還是有些顫。
“好。”
三朵正坐在小凳子上,慢悠悠的掐著小魚的內臟,她幹活細緻,掐完內臟後,還得清清洗洗,再微微掐一掐,確定真的乾乾淨淨了,才擱進一旁的碗裡。二朵在火塘前守著,邊拾掇一些瑣碎事邊看著裝笸籮裡掛鐵勾上燻著的火焙魚,時不時的翻一翻。
“大嫂,二哥,三郎。”見著人回來了,三朵依個喊著,手裡頭的活沒停,覺的有點兒奇怪,懵懂的看著大嫂和二哥,怎的二哥的外衣穿在了大嫂身上?
二朵聽著說話聲,歡歡喜喜的跑了出來。“大嫂,二哥,三弟。”她的聲音要雀躍活潑的多,顯的朝氣蓬勃。
“我洗個澡。”季歌低聲說著,進了屋,拿了衣服去屋後的澡堂。正準備打水時,發現二弟已經拎了桶熱水過來,擱在她腳邊,也沒說話,沉默著又離開了。
二朵年歲要大些,懂的也多點,發覺到不對勁,她扯著二哥的衣袖子。“二哥。”
“沒事。”劉二郎面無表情的安撫了句。頓了頓,又看著二朵說。“別拉著大嫂問。”說完,又覺的這話也不對。“別多想,什麼也別問。”
二朵和三朵面面相覷,神情堆滿了茫然,因二哥的話,內心的疑團更深了。
“三弟。”愣了好一會,二朵才反應過來,想起三郎是一塊回來了,悄悄的把他拉在身邊。
誰知,話還沒說出來呢,三郎就繃著小臉,一言不發的走開了,明顯的不想搭理二姐。直把二朵氣的直跺腳,秀氣的眉頭緊緊的皺著。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恰好這時季歌洗了澡出來,臉色仍煞白,眼神略顯空洞失了往日的神采。
“大嫂。”二朵湊了過去,特別想問是怎麼回事,可想到二哥的話,她把話又咽回了肚中。
三朵顛顛兒的跑過去,抱住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