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她也等不到那時候,就要主動來和他退婚了。
想起上輩子王婉晴哭著將他親手雕刻的髮簪送回來,抽泣著說:“四哥哥,我也是沒有辦法。家裡人想讓我嫁給三皇子,哪怕是妾室,這也是皇家……”的樣子,他內心不由得有些嘲諷,覺得換一個角度來看,竟發現自己的未婚妻,其實如此不簡單。
想著過往悲慘的事,謝子臣面色平靜喝了口茶,還不忘悄悄抬起眼皮打量眼前人一眼。眼前人嘆了口氣,露出一副傷感的模樣道:“那看來我與謝四公子,只能是好友關係了。”
聽到這話,謝四鬆了口氣,緊接著蔚嵐又道:“謝四公子該早說的……”
早說什麼?又不知道你這麼有道德。
謝子臣在內心默默吐槽無數,面上卻高冷的樣子,跪坐在地上,安慰道:“我有沒有未婚妻,不知和你我結盟有什麼關係?”
有,有很大的關係。蔚藍在心裡悲嘆——要不是看上你,誰這麼費心費力做這些事啊!
一想到自己苦苦追求的男人就要進入別人的懷抱,蔚藍的內心也是崩潰的。
她開始煩躁起來,揮揮手道:“你走吧。”
謝子臣點點頭,總覺得她似乎有什麼事情沒做,但也不知道是什麼,想了半天,他便站起身來,告辭離開。等走到門口,發現身後人還沒動靜,他終於有些明白自己在覺得什麼不對勁了。
“你不送我了?”他實在沒憋住,轉過身來問正坐著想事情的蔚嵐。聽謝子臣的話,蔚嵐愣了愣,隨後微笑起來。
“謝四公子,”她微笑著開口:“我從來不送別人的男人。”
謝子臣:“……”
“不來接自己男人回家的女人,”她接著補充:“都是垃圾。”
垃圾王婉晴坐在院裡,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第十五章
他又犯病了。
謝子臣心裡琢磨。
現在對於蔚嵐說的、他聽不懂的話,他一律歸結於她有病。
他想,為了詆譭情敵,蔚嵐真是太過沒有風度,居然連不接自己男人回家的女人是垃圾這種話都能說出來,可見其對女性的厭惡有多深了。
斷袖的世界,果然是他所不能理解的。對於斷袖來說,他們內心深處,是否覺得自己本質上和女人是否並無不同呢?
這是謝子臣第一次如此認真的走進斷袖,思考斷袖的內心世界。
蔚嵐懶得理他,低頭看自己的卷宗。
謝子臣沉默了一會兒,說了句:“告辭”後轉身離開。等他出來時,等在外面的謝銅不由得有些詫異:“公子,這次魏世子不送您了?”
謝子臣:“……”
謝銅看見謝子臣沉默的表情,有種突如其來的心酸湧了上來。謝子臣看了一眼謝銅一臉“這個負心漢”的表情,鬼使神差的說了句:“聽說我有未婚妻,他醋了。”
說完,謝子臣又覺得,說出這句話,真是一件極其讓自己詫異的事。
謝銅似乎也發覺了自己心態上的不對,看著自家主子認真思考的表情,他不由自主想起了那個晚上的吻,和在來之前在書房見到染墨時內心的詫異。
雖然染墨沒認出自己,但謝銅卻是第一眼就認出了他。守在長信侯府外面這麼久,謝銅的內心才平靜下來,然而,此時看見自家主子複雜的神色,謝銅不由得思及了自己。
於是……
他也沉默了。
這對斷袖主僕有毒,真的。
謝家主僕兩沉默著回了自己家裡後,蔚嵐終於繃不住了。將手裡的資料往邊上一扔,撐著下巴道:“染墨,如此美人,卻已訂了親,吾心甚痛!”
“痛?”染墨抬起頭來,似乎不是很明白自家主子糾結的點:“痛你就搶啊!主子,乾脆一點,看上了你就上!我帶著兄弟們幫你把他搶回來,看謝四公子柔柔弱弱的,應該不是很難搶。”
聽到染墨的話,蔚嵐悠悠瞟了她一眼:“染墨,我們不是馬匪。搶人男人,不是君子所為。唉……”
蔚嵐嘆了口氣:“若是王家小姐願意退婚就好了。”
聽到這話,染墨和潛伏在暗處的一眾安慰,都覺得自己似乎明白了蔚嵐的意思。
然而蔚嵐發自內心的,真的想當個君子。
懷著對美人已嫁的沉重心情準備好了春獵的事後,終於迎來了春獵。
這種世家子之間的春獵,一般由太子主持,兼具兩個作用——用來耍帥,用來發展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