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難,”太子果斷道:“別說我們的證據本就是假的,哪怕是真的還要防著刑部的人串供。夏三娘一事十有**是假的,十五年前的惡事,我們偽造證據難度太大,也太容易被揭穿。”
“那麼,”王曦笑了笑:“殿下的法子,的確是殺張懷盛唯一的方法。”
“凡事都有風險,”王曦張合著手中摺扇:“就看殿下覺得這風險值不值得了。”
“我若要做,你覺得如何嫁禍張御史更合適?”
“張御史家買的都是雲錦繡莊的布料,張夫人好香,近來家中調香都是柑橘香。”
王曦抿了口茶,淡道:“殺三娘即可,留下他兒子吧。”
太子點點頭,王曦接著道:“要動作就要快,等各處都注意到夏三娘,再動手就越發麻煩了。”
說著,王曦抬起頭來,認真道:“就今晚。”
王曦太子派人出去時,張懷盛坐在三皇子府的上座上,放下茶碗。
“這種事,殿下以為,在下會做?”張懷盛冷笑出聲來:“在下豈是如此畜生不如之人?!”
蘇城也沒說話,他笑了笑:“本王自是信任張大人,只是想要確認一番。如今大人與我是同一根線上的螞蚱,本王也不是一個見不得骯髒事之人。對於本王而言,人只要有用就行,至於其他事,本王不管,也不想管。我最後問張大人一遍……”
“本官沒做過!”張懷盛猛地起身,滿臉憤怒:“你們一個二個的,就為了一個女子之言就要如此質疑於本官,既然如此想了,又何必惺惺作態的問,不若就讓本官和這女子對簿公堂,看孰是孰非就好!”
“張大人勿惱,只是本王有些事情想要做,特意來確認一番罷了。既然不是,也就罷了。”
蘇城笑了笑,同張懷盛閒聊一二後,將張懷盛送走。
“殿下,”蘇城身邊的侍從汪國良有些擔憂:“您覺得,張大人說的是真的嗎?”
“本王信七分。”蘇城面上淡然:“若不是張懷盛與鎮國公有私仇,他必然是不會幫本王的。太子查了他這麼多年,都沒查出蛛絲馬跡,可見此人的確是個沒縫的蛋。只要做過,做得再幹淨也該有把柄。”
“不過……”剩下的話,蘇城沒有說下去,他在等最後一個人。
而張懷盛進了馬車後,閉上眼睛,許久後,他捲起車簾,問旁邊起碼並行的侍從。
“你說夏三娘有個兒子?”
“是。”那侍從低下聲:“小的下午去打聽了,這個夏三娘是一路輾轉賣了幾次,最後轉賣到了天香閣。來的時候已經帶了個兒子了。”
“幾歲?”
“聽說是十二。”
“幾月生的?”
“這……”那侍從遲疑了一會兒,立刻道:“小的再探!”
張懷盛點點頭,然而片刻後,他又捲起簾子,叫住侍從:“慢著,不必探了。”
那侍從靠近車窗,看見張懷盛一片清明的眼裡湧出悲涼,他淡道:“殺了吧。”
張懷盛走後不久,順天府府尹匆匆趕到三皇子府時。彼時蘇城正坐著喝茶。順天府府尹行禮之後,便聽上面人問:“張御史一案……”
“臣明瞭!”順天府府尹立刻道:“殿下無需擔心,那夏三娘什麼證據都沒有。”
聽到這話,蘇城微微一愣,露出古怪之色:“你說,夏三娘,什麼證據都沒有?”
“是。”
順天府府尹擦了把汗:“她還指望著下官給她查出證據來呢!”
蘇城沒說話了。
汪國良上前和府尹聊了一會兒,便同蘇城將順天府府尹送了出去。蘇城抬手道:“將夏三孃的資料再給我看一下。”
汪國良立刻回了書房,將夏三孃的資料拿了過來。
這個夏三孃的身份其實有些曲折,能尋到的資料是從十年前開始的,她從奴隸市場被買進了一個娼館,又幾次轉手,五年前來到天香閣,就一直待到現在。
她有個十二歲的兒子,從前年開始患了癆病。
看著這些資料,蘇城幾乎肯定。
“這夏三娘,怕是為了她兒子,收了別人的錢過來拼命的。”
汪國良將茶端給蘇城,低聲道:“張公子來了。”
蘇城點點頭,張盛走進來,恭敬行禮後,跪坐在蘇城身前:“殿下召見,不知所為何事?”
“王元同我說,他父親查到夏三娘是受人指使前來,誣告張御史的。他有一計,就是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