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
她是大梁第一貴族蔚家的少家主,是大梁最年輕、最優秀的丞相。
大梁,她好想回家。
謝子臣聽到這個國家,腦中如有驚雷劈過。
她果然……果然不是當年的魏華!
大梁,這是什麼國家?謝子臣腦中拼命回想,卻都發現,他所有認知裡,並沒有這樣一個國家。
是啊,如果有的話,蔚嵐早該回去了。她這樣懷念那個地方。
那她在大梁到底是誰呢?是怎樣一個人呢?她和言瀾,又到底是什麼關係呢?
謝子臣腦海中一時間湧現出無線問題,他突然發現,每一次當他以為自己更靠近蔚嵐一點的時候,就會意識到,自己離她更遙遠起來。
她給他們之間設下的障礙,遠比他想象中,多太多了。
他垂下眼眸,什麼話都不想再問,只是繼續給她擦拭著身體。
而那個人就是在床上反反覆覆喊一些他不知道的名字,每一次喊,他都覺得心裡揪著疼。他理她,真的太遙遠了。
第二天清晨,蔚嵐的高燒終於退了。
她模模糊糊醒過來,便看見謝子臣趴在床邊睡著,他似乎守了她一夜,蔚嵐推了推他,沙啞道:“子臣。”
謝子臣勉強睜開眼睛,看見蔚嵐,他第一個動作就先探了探蔚嵐的額頭,發現燒退了以後,他還有些不放心,探起身子來,用額頭觸碰著她的額頭。
“我沒事了。”她溫和開口,輕拍著他的背,算是安撫。謝子臣不敢碰她,他牢記著林夏的話,確認她沒事後,他有些疲憊起身道:“我上朝去了。”
蔚嵐點點頭,而後道:“言瀾……”
“這件事,我回來說。”一夜不眠,謝子臣是真的累了,他連說話都覺得需要疲憊,讓人進來伺候他換著朝服,慢慢道:“你給我解釋清楚你和言瀾的關係,我可以和你一起抗這件事。不過在你想借口之前,你先告訴我,大梁是哪裡。”
他知道了!
蔚嵐猛地抬頭,謝子臣沒有看她的目光,換好朝服,轉身離開。蔚嵐連忙將染墨招進來,立刻道:“長裴何時能來見我?”
“奴才立刻安排他來!”染墨看見蔚嵐的模樣,連忙著手去辦了。蔚嵐醒過來,她睡了一晚,覺得舒服了很多,趴在床上喝了些粥,長裴就進門來。他帶著面具,恭敬道:“主子。”
“長裴,”蔚嵐不多說廢話,直接道:“你跟了謝子臣五年,你覺得他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奇怪的地方?”長裴愣了愣,隨後迅速回想道:“謝大人極其聰明。”
“聰明也算得上奇怪?”蔚嵐驟起眉頭,長裴搖搖頭:“不,奴才說的是,極其聰明,聰明得不像個人。”
“比如說?”
“奴才主管謝大人的暗線,謝大人情報暗線能力怎樣,我再清楚不過,然而謝大人卻總是能猜測出超出其情報能力之外的事情。”
“當年徐城水患,謝大人幾乎是在半年前就告知我們可能會有大雨,要求我們去徐城開始經營生意,並且鞏固水利,也知道當年知府貪汙之事,讓我們提前收集證據。”
“當年徐福是一個窮鄉僻野的算命先生,謝大人足不出戶,卻也知道他十分有才能,讓我們去請他出山。”
“當年……”
長裴說出這些年謝子臣提前讓他們安排的事情,蔚嵐聽得格外心驚。
這決計不是聰明,這明明是,謝子臣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所以,他也是知道她的未來靠近的她嗎?因為她有用,還是其他?
蔚嵐心中一時無法確定,他太過讓人不安了。
她讓長裴退了下去,林夏睡醒了,便來看看她,見她精神不錯,給她用針問脈後,便道:“有一件事我要同你說。”
“嗯?世子,其實有一件事我也要同你說。我給你那些藥,你不能再用了……”
“這是小事。”蔚嵐直接揮手,滿不在意道:“要同你說一件大事……”
“世子,這不是小事!”林夏打斷她,還要再說什麼,就聽著蔚嵐道:“謝子臣能未卜先知!”
“你再這樣……你說什麼?!”林夏反應過來,提高了聲音,蔚嵐冷笑道:“沒想到吧?他其實什麼都知道。”
提到未卜先知,作為一個常年沉浸網路文學裡的宅女,林夏第一個反應是——超能力?
她立刻道:“你同我說說,他是怎麼個未卜先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