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氣話。”林夏睜開眼睛:“你做這個決定的時候沒有想過我,就不要指望我等著你。若我遇見了喜歡的人,我就會同他在一起。你且去吧!”
魏華沒有說話,好半天,他嘆息出聲,將林夏攬進懷裡,溫柔道:“長信侯府我交給你,你幫我看著些。等他年我立了軍功,就回來娶你。”
林夏不說話,咬緊牙關,眼淚大顆大顆落下來。
魏華不敢再抱了,他怕再看著這個人的眼淚,就離不開了。他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溫柔說了句:“阿夏,我愛你的。”
說完,他便果斷放了手,提著劍往外離去。
林夏淚眼模糊看著那高大的身影,仿若高山松柏,出鞘利刃。她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
“魏華,王八蛋!你個王八蛋!”她站在他身後嘶吼出聲:“我不會管你魏家,我不會等你,你要不活著回來,我便立刻改嫁!”
魏華沒有回頭,他紅著眼睛,一步一步走出去。走到門前,魏熊站在馬前,有些憂慮道:“哥哥,其實我不需要……”
“走吧。”魏華翻身上馬,而後率先打馬而去。林夏見再也看不到人了,忍不住跪倒在地,痛哭出聲來。
蔚嵐聽著外面林夏的哭聲,遲遲不敢起身。
“世子,”染墨不由得沙啞了聲音:“大公子會好好的。”
她知道,他會好好的。
可是她卻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這些年走的每一步,都是靠著別人,多大的犧牲。
她心中酸澀不已,可她習慣了隱藏,習慣了剋制,到了想要流淚的時候,卻是一滴也無法落下。
她閉上眼睛,嘆息出聲。染墨扶著她起身,蔚嵐回了床上爬著,一言不發。
蔚嵐養傷的時候,太子和蘇城兩邊鬥法鬥了個天昏地暗。蔚嵐讓人將永昌侯的故事寫成了話本子,四處流傳,還買通了戲班,到處唱演。而後又讓言瀾親自到順天府,在眾人目睹下擊鼓鳴冤。
一時間,永昌侯的案子在民間沸沸揚揚,蘇城等人拼了命讓刑部大理寺的人銷燬證據,然而眾人迫於輿論壓力,也不能做得太過。謝子臣一手查辦此案,直接將張程和陳鶴聲等人下獄,蘇城暗中找了謝子臣,先恐嚇後利誘,謝子臣巍然不動,蘇城乾脆派了殺手,一**來。
謝子臣怕連累蔚嵐,便搬回了謝府,無時無刻不在的殺手讓謝子臣頭疼,猜出蘇城大概是個心狠手辣的,還要讓蔚嵐等人派人去護著其太子這邊的官員。蘇城暗中下不了手,明面上抓了太子這邊的把柄,連著下獄十一名官員。
一時之間,朝廷人心惶惶,連太子都有些扛不住,來找謝子臣道:“子臣,我們不若就此罷手吧。此時刑部和大理寺無人,張大人們都在裡面……”
謝子臣茗了口茶,淡道:“他們是冤枉的嗎?”
太子微微一愣,隨後道:“雖然不是冤枉,但是也不能在這時候出事,我手裡如今人也不多,也要等日後我們將他們換下來。”
太子想的和謝子臣想的差不多。太子這邊的人,大多都有把柄,雖然都不是什麼重要人物,但是多了終究是有影響,傷筋動骨。謝子臣的意思,本來也是自己這邊找到合適的人,慢慢把這批人換下來。
結果此次為了言瀾這個案子,雖然拿下了張程和陳鶴聲,但他們這邊也好不了多少。雙方不如就此作罷,也是好事。
可如今謝子臣既然動了手,就不會收手,便道:“如今陛下時日不多,我們沒時間磨了。”
“父皇時日不多?”太子愣了愣,謝子臣點頭道:“宮裡的訊息說,陛下身子不大行了,我擔憂陛下隨時可能去,要趁陛下在的時候,逼著三殿下出手才是。我怕真等到宮變時,三殿下突然亮了底牌,我們才是回天乏術。”
聽了這話,太子點點頭。這些年太子已經知道謝子臣料事如神,對他的話沒有絲毫懷疑。謝子臣同太子說了些這些後,讓人同徐福打了聲招呼,給皇帝的藥稍微緩一緩,要讓所有人察覺皇帝身體不好才是。這樣他才有讓太子這邊引戰的理由。
而另一邊,蘇城坐在府中,周邊全是自己的謀士幕僚,張盛跪在地上,陰狠道:“殿下,我父親入獄這並不是大事,然而殿下難道不覺得,這些年太子位置越發穩固,殿下已經不佔優勢了嗎?”
蘇城玩弄著茶杯,面上表情陰晴不定,聽著張盛繼續道:“殿下依仗的是丞相和陛下的寵愛,而太子卻是嫡出,身後還有在朝中盤根錯節的鎮國公。魏世子雖然代表著桓衡的意思,但她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