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崩共有兩個時辰,兩個時辰,難道還不夠有一份遺詔嗎?我敢問三殿下,遺詔何在?!”
“連遺詔都沒有,那玉璽呢?傳國玉璽又何在?!”
“說完了?”蘇城笑著開口,嵇韶冷冷注視著蘇城,蘇城站起身來,慢慢道:“嵇韶,我很欣賞你,在學堂裡,我就覺得,你大概是個極好的文人。”
“能言善辯,口舌伶俐,編故事一套一套的。可惜,這是朝堂。”
說著,蘇城冷下神色,大喝出聲:“來人,將他給我拖下去,明日午時處斬!”
“陛下!”阮康成再次開口,蘇城將目光落到阮康成身上,那目光一片冰涼,全是警告,阮康成瞬間失去了所有勇氣,在那目光下不由自主收了聲。蘇城很滿意阮康成的順服,笑著道:“阮大人與嵇大人情同手足,這最後一程便讓阮大人送送吧。這監斬官,就由阮大人擔任吧。”
阮康成面色煞白,然而他不敢違抗,哆哆嗦嗦想要開口接旨,蔚嵐看著他的模樣,不由得嘆息出聲來,閉上眼道:“陛下,這行刑官,還是臣來吧。”
蘇城看向蔚嵐,見她面上全是惋惜,便明瞭了她的意思。蘇城冷哼了一聲:“既然魏世子爭著要來殺人,那就由你當這監斬官。”
“其他人,”蘇城將目光落到剩下的十幾人身上:“是要和嵇大人一起去死,還是跪下?”
沒有人說話,所有人屏住了呼吸,蔚嵐靜靜看著那十幾個人,那些人堅持了片刻,終於還是紛紛跪了下來。
蘇城勾了勾嘴角,看向嵇韶,頗有些遺憾道:“嵇大人,看來今日其他大人,並沒有服用五石散啊。”
嵇韶笑了笑:“畏死者眾,在下對得起自己的風骨,問心無愧,不懼生死。”
士兵衝了上來,抓住嵇韶的胳膊,嵇韶一把甩開他們,撣了撣自己的衣袖,扶正自己的發冠,隨後道:“我自己走!”
說罷,從容轉身而去,彷彿是奔赴一場歌舞盛宴,姿態中滿是意氣風流。
蔚嵐靜靜注視著那身影,無數疲憊湧上心頭。
大概是重獲了一世,心都變得年輕起來。
明明是早應該習慣的場景,她竟然都覺得,有些酸澀難堪。
嵇韶出去之後,朝堂上留下的,都是不會再說話的了。按照平日早朝的模式上了摺子,商議了一下登基大典後,蘇城將蔚嵐留下,而後便散了朝。
蔚嵐跟隨著蘇城進了御書房,一進房中,蘇城便急迫抱緊了她。
“陛下,”蔚嵐一把推開了他,冷聲道:“您這是做什麼!”
蘇城被她推到地上,他爬起來,毫不在意,笑著道:“阿嵐,我當皇帝了。”
“陛下,”蔚嵐冷冷瞧著他:“從昨日起,您就是皇帝了。”
“不……不,阿嵐,”蘇城爬起來,欣喜道:“不一樣的,阿嵐,”他握住她的手:“你會一直站在我這邊的,對嗎?”
聽到這話,蔚嵐明白,蘇城終於是將她看做心腹了。她迎上青年欣喜的目光,不太明白,到底時光是什麼東西,能將當年那個驕傲豔麗的少年郎,弄成如今這副模樣。
“陛下,”她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我是陛下的臣子。”
永遠是皇帝的臣子。
“我知道的,”蘇城笑彎了眉眼,握著她的手:“阿嵐不會背叛我的。”
蔚嵐沒有說話,蘇城想了想,卻是明白了她的顧慮,皺起眉頭道:“你還想著謝子臣?”
“陛下,”蔚嵐冷聲開口:“陛下可否看在魏嵐的面上,不要在謝子臣身上留下終身性的傷害。”
她要一個完好的謝子臣。她沒辦法保住更多了。
蘇城心中有些惱怒,面上卻是笑意盈盈道:“我保謝子臣,魏世子是不是要額外補償我什麼呢?”
他在蔚嵐面前,不大願意用朕這個稱呼。蔚嵐抬眼看他,卻是道:“陛下想要什麼?”
蘇城笑了笑,走上前一步,蔚嵐面色不動,蘇城捏起她的下巴,溫柔道:“世子可知道,這麼多年,我都沒能找到一個人,有比世子更好的吻技。”
蔚嵐皺了皺眉頭,蘇城放蕩隨心,是一個重欲之人,看他姬妾孌寵的數量就知道了。可她沒有想過,蘇城竟是會把想法打到她頭上的。
但想想,蔚嵐又有些理解,當年她對蘇城,何嘗不是沒有過這樣的想法?真是風水輪流轉,今年到我家。
如果是當年,蔚嵐自然不會推脫,可能還有幾分歡喜。可是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