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張程,你好大的膽子!”
“陛下!”
張程連忙翻身跪下,一張嘴,一顆牙混著血就掉了下來,支吾不清道:“是臣失態了,可臣的親弟弟沒了,臣也是……”
說著,張程便哭了起來。
一張肥肉橫生的臉老淚縱橫,看的周邊人都忍不住軟了心腸。
張程是隨著皇帝從太子開始出生入死的,也是立了汗馬功勞,如今皇帝不喜蔚嵐,方才如果他打了,道個歉也就沒什麼大事了,蔚嵐要是敢打他,皇帝也就有了懲治蔚嵐的理由。張程也是個人精,正是有了這樣的盤算,才對蔚嵐動的手。誰知道謝子臣就衝了出來?
張程恨恨咬牙,一下子對謝子臣這個庶子恨到了骨裡。
謝子臣冷眼瞧著他,眼中全是不屑。
“好了,”皇帝開了口,看著蔚嵐道:“魏侍郎,這事兒歸你管,你查了也有好多天了,人沒抓到,已經死了三個朝中大員。再給你七天,限你將兇手及時捉拿,否則拿你是問!”
聽到這話,蔚嵐眼中有了冷意,她單膝跪下,領了皇令。
從大殿出來後,蔚嵐直接朝宮門外出去,趕往了張家,張家的人去扶張程,張程恨恨看著謝子臣,謝子臣察覺到他的目光,撣了撣衣袖,嗤笑了一聲,便朝著外面走了出去。
張程怒從中起。
不過一個庶子,不過一個御史中丞,怎麼就敢和他兵部尚書叫板?!
這朝廷山不轉水轉,早晚他要等著謝子臣落到自己手裡!
張程眼中全是冷意,目送著謝子臣出去。
他被人攙扶著上了馬車,剛剛回到府中,就看到蔚嵐站在門口等他。
張程被人扶著走下來,捂著臉,冷哼道:“怎麼,魏大人是來道歉了?”
“張大人說笑了,”蔚嵐勾了勾嘴角,左手在袖下壓住右手放在身前,注視著張程道:“我來這裡,張大人不知道為什麼嗎?”
“魏大人什麼意思?”張程皺了皺眉頭。
“今日朝堂之上,張大人的神情,似乎,並不只是悲痛而已吧?”蔚嵐上前一步:“張大人,是在怕什麼呢?”
“你胡說!”張程怒喝出聲來,蔚嵐看著他的模樣,漫不經心道:“我是不是胡說,張大人心裡有數。蔚嵐破不了案子,大不了革職查辦。可對於張大人來說,這可是性命攸關的事情。張大人,還不肯同我說嗎?”
“說什麼?”張程聲音有些緊張,暗中捏緊了手掌,蔚嵐觀察著他的神色,繼續道:“您同張侍郎,江大人,楚大人之間的舊事,您還不肯說?”
“舊事?”張程冷哼出來:“我同他們,能有什麼舊事?魏大人,案子你能查就查,不能查別裝神弄鬼,你給我讓開!”
說著,張程便一把推開蔚嵐,氣勢洶洶往裡面走去。蔚嵐目送著張程進了屋裡,手中的扇子打著轉,思索著往外走去。
“世子,”染墨跟上來:“您怎麼知道他們之間有舊?”
“知道?”蔚嵐笑了笑,目光轉向遠處,慢慢道:“我並不知道。我只是猜測試一試他,除了他,我本來還打算試一試和此案所有有關的官員。可如今並不用了。”
說著,蔚嵐上了馬車:“去大理寺吧。”
“去大理寺做什麼?”染墨跟了上去,有些疑惑,蔚嵐目光沉了沉:“翻卷宗,查江曉、楚臣、張程、張雲楠是個人同時出現過的案子。”
“您覺得,是他們辦的案子的受害者來報仇了?”
“很明顯,”蔚嵐點了點頭道:“如此殘忍的手段,還在死者臉上寫‘天道輪迴,報應不爽’,兇手心中必然有極大的怨憤。死的全是朝中要員,大理寺,兵部,戶部,三個部門看似毫無關係,但其實一旦涉及到邊境的案子,這三個地方會迅速串聯起來,兵部管理軍隊後勤,戶部負責發放軍餉,出了事,他們都是證人和線索。而兇手又給了一朵思歸……”
說著,蔚嵐有些累了:“這大概,是一樁有關北地的冤假錯案。兇手如今回來,不僅是要殺他們,還想洗清當年的冤屈。”
“所以兇手才給了一朵思歸?”
蔚嵐點點頭,用扇子敲著手心。
來了大理寺,蔚嵐迅速調出了大理寺近二十年來所有卷宗,同染墨一起,開始一一檢視。她在大理寺檢視了一夜,終於找到了一個十五年前的案子。
十五年前,狄傑侵犯邊境,那時候桓家還不像如今在北方一家獨大,北方實力盤根錯節,其中北方一支軍隊,是由永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