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下,漂亮的臉蒙上一雙寒霜,眸色也是冷寂:“那將是綿延幾十年的生不如死的折磨。”
有些錯誤是不可挽回的。
倘若姜鄴癱了,她也無法活的輕鬆。畢竟,他是在她眼前被毆打致傷。如果她及早報警了呢?在他遇險的那一刻,她自私了,甚至想著藉機甩開他……
喬洛施陷入深深的內疚、自責的情緒裡。
裴鸞一旁研究著她的情緒,涼涼地說:“你心疼了?”
喬洛施不理他,跟上去,到了重症監護室門口,看到喬音扶著姜琨出來。
大概是從醫生口裡知道她是打急救電話的人,姜琨甩開喬音的手,衝過來:“喬洛施,誰,是誰把我鄴兒傷成那樣子!”
他面色漲紅,大有將兇手千刀萬剮的架勢。
喬洛施被他抓著手,甩了兩次被甩開,是裴鸞扳著姜琨的肩膀,將人拽開了:“姜總,注意點形象!”
“裴鸞,你也在,告訴我,是誰?”
是我!
裴鸞心裡回答,面上冷冷清清:“我只是恰好住在這家醫院,恰好知道了令公子遇險的事。”
他三言兩語撇清了關係。
姜琨這時候冷靜下來,深深看他一眼,退後一步,轉向了喬洛施:“沒報警?”
他來了有兩小時了,竟然沒見警察來查案。
喬洛施也挺意外,在地下停車場,她揚言報警,其實就是喊著嚇唬人。等周猛帶人走了,她就打了急救電話,而醫生下來,把人帶上去,送進了手術室,顯然也忘記了報警。
沉默間,姜琨拿出手機,面色凝重地去打報警電話。
裴鸞沒再多待,攬著喬洛施回了病房。
時間已經到了中午。
程子惠帶了午餐來,結果一進病房,就沒見到兒子。她問了守在外面的兩保鏢,得來的回答很簡單:“四少說,陪著喬小姐四處走走。”
她大概等了半小時,才等兩人走回來,所以,一見兒子的面就囉嗦上了:“去哪裡了?你身體還傷著,就不能老老實實待會兒?”
“隨便走走。”
裴鸞看到茶几上的保溫盒,知道是午餐,便看向喬洛施:“餓了沒?”
有點。
但沒什麼食慾。
姜鄴還沒醒,如果真癱了……
她不敢想象下去。
裴鸞知道她心地良善,一邊端出午餐,一邊開解:“別多想,不關你的事,不要往自己身上找虐。”
話是這麼說,但心裡還是不得輕鬆。
喬洛施鬱鬱寡歡地吃了午餐,等程子惠走了,又去打聽姜鄴的訊息。
回來時,她告訴裴鸞:“警察來了,找我做了筆錄。”
“哦,你怎麼說的?”
裴鸞並沒甚興趣,聽到她的話,看都不看她,就坐在沙發上玩手機,單機鬥地主的遊戲,玩的有滋有味。
喬洛施這下是真恨鐵不成鋼了,故意說:“我說對方七八人,很兇猛,應該是尋仇!”
她這種說法,很容易引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