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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腳步一頓,仔細聽了聽,的確是哭喊聲,童老太太半夜沒事兒嚎著玩的可能性太低,那這是誰發出來的聲音?
海百合琢磨了一下,決定按兵不動,先打聽打聽情況再說。
她沿著牆根悄悄回到了房間。
第一個夜晚就風平浪靜地過去了。
第二天一早,手機鬧鈴就響了,海百合關掉手機,看了一眼充電寶剩餘的電量,決定一會兒吃飯的時候把充電寶拿到村長家裡去充電。
是的,只有村長家裡能充電,童家雖然也有電線,但只用來照明,燒水用的還是土灶,她連個插座都沒找到。
她杯子去外面接了水刷牙洗臉,沒一會兒,倪萱萱和牧歌也起來了。
山裡的清晨,空氣格外清新。
牧歌吐掉了漱口的水:“就是這種時候,我才覺得山裡的生活還是很不錯的。”
但也僅限於此了。
去村長家裡吃飯的時候,海百合找到村長家的叫錘子的小孩兒,把充電寶給他:“充滿。”
“五塊錢。”錘子人與名字可一點都不符合,一雙眼睛狡猾地看著她,“不還價。”
海百合低頭看了他一眼:“三塊。”
“愛充不充。”錘子翻了個大白眼。
海百合拿了一塊巧克力:“每次我來充都三塊,這個就歸你。”
錘子吞了吞口水,海百合把巧克力撥開準備自己吃,被他突然搶走了:“行!”說著就把巧克力塞進了嘴裡,伸出一隻手問她要錢。
海百合給了他三個硬幣,錘子拿著充電寶進屋去了,海百合剛想走,他又探出個小腦袋來:“晚上來拿。”
明明才六七歲,可做起生意來已經像模像樣,海百合不禁感慨,嘖,誰說鄉下的人是淳樸的,精明起來比誰都精明呢。
去吃飯的時候,海百合看到村長家裡有不少人進進出出,看起來熱鬧了極了,她問幫她打飯的牧歌:“這是辦喜事?”
“不是,聽說好像是村裡特有的風俗,叫祭月。”牧歌這個八卦小能手,打飯的工夫就把事情問得差不多了,“這裡不是叫紅月坡嘛,據說在歷史上有過月亮變紅的現象,這是不祥之兆,一定會有非常糟糕的事情發生,村民認為紅月是月神發怒的徵兆,所以每年的一月份都會祭月,祈求災禍不要發生。”
倪萱萱停下喝粥的動作,若有所思:“很特別的風俗啊。”
“是啊,我也是頭一次聽說。”但凡是做考古工作的,對當地的風俗人情總是特別感興趣,牧歌也不例外,“不知道到時候我們能不能圍觀,好想記錄下來啊!”
倪萱萱點頭表示同意,然而她們遇見黃韻說起這件事的時候,黃韻卻搖了搖頭:“老師早就和村長提起過了,但是這個儀式是非常私密的,決不允許有村外的人參加,甚至連未出嫁的女兒也不允許旁觀。”
對於這個規定,牧歌和倪萱萱都沒有太過驚訝,從古至今,女性都是被排除在家庭與宗族的核心之外,女兒總是要嫁出去的,常言道,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閨女,就是別人家的,可是,對於嫁進來的媳婦,哪怕是辛辛苦苦操持家務,哪怕是九死一生生兒育女,也還是依附於男人的存在。
她們沒有資格參與進一個宗族最核心的內容。
哪怕是現代社會,在農村,婦女對土地繼承權也不能受到保障。
對於這樣的現狀,牧歌她們雖然憤怒,但無力改變,這也不是個人的力量能夠改變的。
不過,和所有的宗族活動一樣,雖然進行祭拜的是男性,可做準備工作的都是女性,村長家裡的人進進出出就是為了準備祭月那天所需的牲畜酒菜。
原本考古隊的工作要在六點之後才結束,可是今天,五點鐘大家就在村長家裡吃飯了。
曹教授說:“同學們,今天大家都辛苦了,晚上早點休息,不要到處串門了。”
這番說辭並不能糊弄學生們,有個膽子大的男生就問:“老師,是不是村子裡要辦那個祭月啊,我們能不能去看?”
“不能,”曹教授神態很和藹,但語氣非常堅決,“村子並不希望有人外人在,大家要尊重他們的風俗習慣,今天晚上哪裡都不要去,如果有違反的,我會給你們不及格。”
對於學生們來說,掛科的威脅還是十分有效的,何況在大城市裡見多識廣的學生們對村子的祭月並沒有太大的好奇心,也不算太失望。
倒是海百合去要自己充電寶的時候看到錘子正被李嬸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