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霄搖了搖頭:“我小時候是在寄養家庭,規矩很嚴,每天下課準時回家,只有一個小時看電視的時間,九點之前必須睡覺。”
海百合:“……好慘。”她可是會半夜睡醒爬起來再看一會兒電視結果被海有餘拎著衣服丟進被窩裡的那種小孩兒,“會虐待你們嗎?”
“那倒不會,就是每個人每頓飯都有定量,不能浪費也不能多吃,每週去做禮拜,經常帶著我們去做義工。”梁霄在第一個寄養家庭生活最久,印象也最深刻,日子不能說艱難,但很枯燥無趣。
海百合對他的過去很有興趣,但醫院已經到了。
醫院門口設立了許多個崗亭與帳篷,路障、警戒線亂七八糟倒在地上,場地十分混亂。
“看起來撤離得非常匆忙。”梁霄簡單觀察了一遍後得出了結論,“我們去裡面看看。”
海百合吃過了糖果,不知怎麼的,就覺得自己和這個世界有了聯絡,恐懼感大大消退,正打算來一次冒險,結果一開門就被裡面撲面而來的惡臭轟了出去,那味道絕對不只是一兩具腐爛的屍體,海百合原本嗅覺就非常敏銳,被這個味道一燻直接燻吐了。
梁霄也受不了裡面的氣味,這比生化武器還可怕,他扶著海百合走到了空地上,輕輕拍著她的背:“沒事吧?”
“太太太太噁心了。”海百合嘔出了胃裡所有的酸水,“一路上都很臭,就這裡最噁心。”
“你在車裡等我吧,我到處看看。”
“不行,我還得保護你呢。”海百合用袖子捂住口鼻,甕聲甕氣地說,“這樣就行了,我們一塊兒去。”
梁霄也不是很放心讓她一個人待著,於是拉著她另一隻手:“那我們從後面繞過去,可能會好點。”
“往這裡走。”海百合給他指路。
醫院的草木無人修剪,瘋狂亂長,海百合聽覺敏銳,不遠處嗖一下有什麼東西閃過,她馬上就跳了起來:“誰?”
“別緊張。”梁霄心裡也不是不慌,但拉著她的手就覺得安心很多,“是什麼小動物吧。”
海百合覺得有點丟臉:“噢。”她的神經繃得太緊了,她做了幾個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但那腐臭的味道更濃了,她努力忍住想要吐的慾望,跟著他往前走。
兩個人繞到了大樓的後面,從窗戶上看,正好有幾間是辦公室,梁霄也顧不得什麼道德不道德,直接用石頭砸碎了玻璃,爬進去拿了一疊桌面上的檔案出來。
“有什麼內容嗎?”海百合還是沒忍住嘔了幾口,趕緊拿礦泉水漱了漱口,總算覺得好多了。
梁霄快速閱讀了一下資料,簡單總結了一番:“2003年發現的感染者,歷經兩年的時間,一直沒有研究出特效藥,病毒卻不斷變異,死亡人數一直在增加,這是政府通知撤離的檔案。”
海百合看到了死亡曲線圖,驚得一口水嗆到了氣管裡:“死了那麼多?”
“看這裡。”梁霄翻到了後面一頁,“這裡寫著,傳染方式是血液傳播……感染體的血液具有腐蝕能力,沾到面板的話也會被傳染……潛伏期12…78小時不等。”
雖然挺糟糕,海百合還是鬆了口氣:“也就是說,不沾到身體就沒關係對吧。”
“是這樣的沒錯。”梁霄翻完了所有的資料,給海百合拉了拉衣領,“你在這裡待著,我去看看有沒有口罩和手套。”
海百合實在沒勇氣進去:“那好吧,我在外面等你。”
在醫院裡找口罩和橡膠手套並不是難事,梁霄拿了一打出來,海百合拿了一個口罩戴上,也許是因為心理作用,她覺得好多了。
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
“這裡已經全部斷電了。”梁霄緊緊拉著她的手,“晚上開太危險,我們先找地方住下來。”
“醫院附近有小旅館。”海百合對這裡很熟悉,很快帶著他找到了一家看起來還湊合的旅店。
為了避免半夜被老鼠騷擾,他們選了比較高的樓層,趁著還有光,找了一間還算乾淨的房間。
晚飯是童年的小零食和餅乾。
因為光線太暗,只能摸黑吃飯。
梁霄給她塞了一片餅乾:“是哪一個?”
“小王子巧克力夾心。”海百合嚼完,拿手機一照包裝,果然是,“還是小時候的東西良心啊,這個挺好吃的。”
梁霄也吃了一塊,陪她回憶童年:“是最喜歡吃的嗎?”
“不是,最喜歡的是奧利奧,只喜歡吃餅乾不喜歡吃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