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教過她很多次,她自信學的不差。
厲漠北神色一滯,覺察到她的意圖,視線穿過她的髮絲,落到她發紅的耳朵上,唇邊掠過一抹淡淡的笑意,索性躺平了任她擺佈。
她還在為那天的事生氣,並自以為掩飾的很好,可她大概不知道每次生氣或害羞,她的耳朵都會出賣她。
事後他反思過,為什麼肖楠出現時沒有及時警惕,得出的結論是她已經無法影響到他。只是他忘了,陸楠會受影響。
看到她摔下去的那一刻,那種心疼又惶恐的感覺,像根刺狠狠扎進他的心裡。
這種感覺來的非常突然。
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覺得,他錯過了一樣很重要的東西。那是他不敢輕易付出,也從未真正得到過的東西。
陸楠是不同的,或許她身上依舊有那個小女孩的影子,但經過那天他的想法忽然變得明確,他想要的是眼前的陸楠,是活生生站在他面前的陸楠,不是年少時心動依戀的那抹影子。
“厲漠北,你的這裡很冷。”陸楠吻了一會,興味索然的移開唇,纖細的食指在他心臟的位置戳了下,從他身上滑下去,不疾不徐的轉身去了衣帽間。“而我,跟你一樣。”
厲漠北怔住,雙手撐著床墊緩緩坐起來,意味不明的望著她的背影。“你想要怎樣的。”
“除了你。”陸楠回頭,似笑非笑的倚著門,眼神冰冷如霜。“誰都可以,我覺得這個,應該是我們之間的共識。”
共識?厲漠北挑了挑眉沉默下去,彷彿預設了她的說法。
陸楠聳肩,站直起來進了衣帽間,順手把門關上。
盛教授說會把那筆錢給她,陸楠有想過還了錢然後去離婚,可那邊遲遲沒動靜,她反而安了心。
許老的身體反反覆覆,這個時候任何的刺激對他來說,都是致命的。
她不想讓他失望,也不想讓他覺得遺憾。畢竟,他是那樣的喜歡她,並看好她跟厲漠北。
下午回設計院上班,許承洲破天荒的打電話過來,約她晚上去聚福樓吃飯,說他剛回來很想見她。
“真不巧,我跟未婚夫約好晚上去看電影。”陸楠笑容如常。“他早把票買好了。”
許承洲似乎很失望,閒聊兩句就把電話掛了。
陸楠丟開手機,一抬頭就看到厲漠北站在對面,眼神諱莫如深望過來。
“厲總,您有什麼急事需要我處理?”陸楠奉上得體的微笑,眼底波瀾不興。
厲漠北轉身去關了門,微微俯身,雙手撐到她辦公桌桌面上,眯著眼居高臨下的睨她。“我很見不得人?”
他是她的丈夫,不是未婚夫!
陸楠雙手抱胸,慵懶靠向轉椅的椅背,從容自在的跟他對視。
協議是雙方共同擬定的,雖然他佔了大部分的主導權,可也不能自己不遵守,還逼著她一起吧。
僵持中,敲門聲忽然響起,胡松的聲音也隨即傳進來。“明天佛光寺的專案正式進行驗收,c市文物管理局那邊希望厲總能親自過去,陸楠你幫我通知下。”
“好啊。”陸楠揚起笑臉,別有深意的衝厲漠北眨眼。“我一定會通知他的。”
胡松說了聲謝謝,估計是走了,能聽到腳步聲離開的聲音。陸楠憋著笑,好整以暇的看著厲漠北。“厲總,胡松說……”
厲漠北丟給她一記喜怒莫辯的眼神,慢條斯理的站起來,抬腳往裡間走。“我沒聾。”
“我知道啊。”陸楠捂著嘴低頭悶笑,一瞬間神清氣爽。
可惜陸楠高興的有點早,壓根沒料到他會真的拉她去看電影,而且還是一部喜劇片。
約莫是她笑點太高,又或者心情實在太糟糕,不管邊上的人笑的多開心,她只扯了扯唇角,沒有笑過。
厲漠北也不笑,他在看她。
這個發現讓陸楠下意識皺眉,復又安慰自己,看去吧,光線這麼暗還能看出花來不成。
陸楠百無聊賴的盯著熒幕,加上感冒才好身體還有點點不舒服,電影放一半就疲憊的閉上了眼。
厲漠北保持著慵懶的姿勢,目光始終停留在她臉上。他很少來影院看電影,一個人看電影對他來說,是一件很傻的事,也不可能讓蔣牧塵陪他來看,那樣更傻。
大多數時候,他都是在家裡看。
別墅有鐘點工按時打掃,平時就他自己住著,從不覺得寂寞,也不覺得孤獨。
登記之初,甚至都沒想過讓陸楠在那過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