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眼見到她的笑容,他依舊選擇相信她昔日對他的母愛還殘留三分真,可這一刻,他看得清清楚楚,哪怕一分真情都未曾有過,這一刻,他突然好想好想他的妻子,好像抱住她索求一絲溫暖。因為她的怒氣,她的冷漠都是真實的,就連最後那一眼的眷戀,也不是虛假。
九皇子看著那巋然不動,穩如泰山的背影,卻無法窺探他的心跡,只見那冷冽高傲的氣焰依舊燃燒著,脊樑挺直,俯視江山的姿態,卻不自覺染上一層冰霜,令人不敢直視。只好悶悶壓住內心憤憤不平的怒和恨,轉身背對著山下的一行人,否則,他一定忍不住要衝下去殺了那個狡猾的女人。
只見到一個侍衛飛身穩穩落在他跟前,跪下說道:“王爺,王妃的信件。”
九皇子無語抬頭望天,一道掌力從耳邊呼嘯,他回頭一看,南宮無忌依舊站在那裡,手中卻多了一張信紙,卻只有一滴墨跡。
“這五嫂派你送來這麼一封信?”九皇子冷哼一聲。
“不是,是殘月吩咐影閣的人帶出來的。”那侍衛一驚,生怕九皇子說他辦事不利,立馬解釋。
南宮無忌的眸光久久停留在那一滴墨跡,心中頓時不安,石幽夢是一個冷靜的人,既然要寫下什麼卻欲言又止,似乎是想要告訴他什麼事情,最後卻無法開口,冷靜的她,似乎有些亂了,是什麼讓她亂了心智?那漆黑如夜的瞳孔瞬間炸開,明白了石幽夢要以身犯險,他猛地轉身。
一個侍衛飛身落在跟前,如一尊雕塑,單膝跪下,手中高高舉起小摺子。
南宮無忌的手緊緊捏緊那薄薄的一張紙,那寂靜如夜般深沉的眸子瞬間被打破,那慣有的冷靜,微微動搖。
賢王從未見過南宮無忌這般模樣,隱隱猜到這事情和石幽夢有關,開啟摺扇,擋住自己的聲音,對九皇子說:“想必京中出事了。”
“確切地說,是五嫂出事了,只有五嫂出事,五哥才會這樣。五嫂如今的修為和功力,連我都要敬畏三分,到底是誰能傷得了她?”九皇子微微蹙眉。
“你忘記祭臺上的巫術?雪峰上的苗疆毒人?這些都和太后脫不了一絲關係。”賢王收起摺扇,狠狠一敲九皇子的腦門。
“疼,這個太后還真是不簡單,居然有這麼大的能耐,想必這二十年來她可沒少閒著。”九皇子吃疼捂著被打得有些暈乎乎的腦門,似乎恍然大悟,佩服地豎起拇指,衝著賢王嗤牙咧嘴笑了笑,顯然佩服賢王的慧眼識人。
南宮無忌收起那小摺子,冷冷道:“派幾個人尾隨,看看她到底要去見誰?卻務打草驚蛇,回京!”
“什麼?回……回京?”九皇子大驚,怎麼可以放過姑蘇玲瓏?她狡詐無比,藏了一年都未查到蹤影,而今就出現在眼前,卻還是選擇放過?難道京中還有比復仇更重要的事情?
賢王見九皇子這般大驚小怪,無奈搖了搖頭,開啟摺扇,瀟灑走在南宮無忌身後。回京多好啊,他又可以醉生夢死。
九皇子見沒人回答他,急得直跳,立馬追了上去,見南宮無忌一個冷冽的眼神掃過,他頓時沒了聲,把所有的疑惑都憋回肚子裡。
藍天之下,那抹潔白的錦袍在空中飛揚,白馬吃疼長鳴一聲,四蹄飛揚,梟雄之態,戰王之姿的他穩穩駕馭,如離弦之箭,直射京城。早已將部隊甩在身後,一心只想回到她身邊。
東苑,屋簷上那一抹如羽毛般飄逸的人兒,一直在守護著,不分晝夜。因為那抹紫色俊影不斷出現,壓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擔憂之色,想看她為何一直沉睡,卻一直被羽翼擋在門外。
“羽翼,你可別忘記,你是本王的人!”逍遙王說得雲淡風輕,丹鳳眼中那抹怒火顯而易見。
“我說過,你現在不能見她!”羽翼絕不示弱,雙手依舊交叉胸前,冷漠的眼神如藍天一般乾淨晴朗,回擊逍遙王的威嚴。
逍遙王冷哼一聲,他和羽翼再此打了不下五百回,卻依舊不能攻進去,讓他心煩意亂,只想殺人,可是要殺死羽翼,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凌霄公主嫵媚一扶腰,挑眉看著羽翼,喃喃自語道:“看來他們的關係不淺。”
逍遙王的眼眸怒氣毫不掩飾,卻揚起唇角,眼中的醋意顯而易見,卻笑道:“看是不淺!凌霄,走。”
凌霄公主見逍遙王的態度轉變得這麼快,不由地好奇,“剛才在路上是你說,羽翼這般誓死保護,你怕美人心落入他掌中,怎麼?現在就這麼走了?”
“美人心早已經落入他掌心了,本王何必與他計較?”逍遙王眼中的漣漪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