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身子點了點頭,恭敬道:“奴才遵旨!”
慕容譁絲毫不介意百里幽夢見到他冷酷嗜血的一面,無情無義,大逆不道,他根本不在意別人怎麼看他,有些事情,早已經埋藏多年,只是一直沒有觸碰到他的爆發點,一旦爆發,就一發不可收拾,如山洪滅頂而來。
百里幽夢面無表情,低眉看著這一場戲,她管不了,也不想管。七公主立馬想到了什麼,跪著爬到百里幽夢跟前正欲抱住她的腿,卻被殘月擋住,她哭得稀里嘩啦,彷彿世界末日一般,“王妃,王妃,求你,求你救救我吧,你也是女人,應該明白,嫁了那個惡人,就是毀了我的一生,求你救救我,求你,我皇兄一定聽你的,求你,只要你開口,求你……求你……”
看著七公主聲淚俱下,百里幽夢自然知道嫁給一個惡人意味著一生被毀的厄運,可是,她卻不是善良之輩,她為什麼要開口?又憑什麼以為她開口慕容譁就改變主意?她沒有那麼大的本事,也沒有那麼多的善心!冷冷道:“這是你們琉璃國的事情,本王妃不參與!自求多福!”
殘月是一個嫉惡如仇的人,冷哼哼怒道:“還要我們王妃救你?憑什麼?你在定國想做什麼,以為我們沒看出來?想要我們王妃救你?做夢!哼!”
慕容譁根本沒有管身後的人,腳步再次抬起,卻令眾人紛紛將頭埋得更低,敬畏之心,難以言喻。
百里幽夢隨著他的腳步走進一個宮殿,裡面至少有一百個宮女太監,卻鴉雀無聲,每一個動作都不能帶一點聲音,寬大的床上躺著一個男子,沒有了昔日的嬉皮笑臉,沒有一身邪氣,沒有貧嘴的笑容,沒有委屈時可憐的眼神,沒有惱怒時哇哇大叫,手舞足蹈的模樣,只有靜靜躺在那裡,像一個嬰兒,睡得很安詳。一張稚嫩而俊美的容顏,卻沒有一絲血色。
慕容嘩的手一抬起,似乎帶著一縷冷風,吹動作他的衣袖,帶來細細的聲響,眾人紛紛退下,卻依然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彷彿連呼吸聲都極力壓低。百里幽夢輕輕抬手,示意殘月下去,可是那青衣男子猶豫片刻,才退下。
“你帶我來此,應該不單單是為了讓我看三皇子一眼那麼簡單,說吧,何事!”百里幽夢面色從容,
慕容譁背對著她,看不清他的容顏是何等神情,只是他緊握的手,似乎隱隱透著某種艱難的情緒。可是,他卻一直不語,只是站在原地。
百里幽夢見他一直沉默,無奈吐了一口氣,淡淡道:“我知道他在你心中的位置勝過所有,你肯帶我來看他,想必是有解救他的方法,如果我沒有猜錯,應該是地宮中的東西。”
慕容譁只是輕輕轉身,那美麗的紫色雙眸,卻看不出是何等情緒,他是一個善於控制自己所有情緒的人。
“你們琉璃國國土富饒,不會是貪圖那地宮中所謂的錢財,畢竟夢國只是一個小國,就算有錢財,也不會勝過你琉璃國,你母后一直昏迷不醒,三皇子拿著玉簫來定國尋找夢國人,這些跡象都足以證明了地宮中有一件寶物值得你們費盡心思得到。我思前想後,只有一種可能,就是能救你們母后的東西,要麼是靈丹妙藥或者別的什麼,這個東西,應該可以讓三皇子醒來,如果可以,不用你多說,我會隨你去地宮,血祭石門!”百里幽夢的目光極為堅定,盯著床上那個少年。那個在沉睡之前還很不正經委屈大罵她染指了他。這個人,能給身邊的人帶來快樂,她覺得這樣的人,不應該沉睡。
“血祭石門,你未必能活!”慕容譁冷冷道,聲音中似乎透著一絲不情願又無可奈何。
“為何?”百里幽夢不解,她不相信夢國人的祖先要用夢國人的命開啟石門!
“因為那不是簡單的石門!若是簡單的石門,百年,早就已經鑿開,這道石門是靈石,能吞噬人的魂!”慕容嘩的目光沒有停留在百里幽夢那雙美麗的明眸中,而是轉身,避開她的視線,靜靜看著沉睡著的三皇子。
百里幽夢沉默,她心中少了悸動,可是她深深記得那個男子對她無盡的愛和眷戀,她也知道自己愛著的人是他,只是他不在身邊,若她當真不在了,他會如何?她心中猛然想起暗室中的冰冷,牆壁上那蒼涼猙獰的痕跡,每一條痕跡都是他的憤怒,他的絕望,他的哀傷,她不希望那種事情再發生。心突然輕輕顫動了幾下,猛然揪緊,很痛。她一隻手輕輕放在心口的位置,‘不是喝了忘情水,不會悸動嗎?為什麼還會痛?’
她看了一眼床上那個稚嫩的俊顏,很想從他那裡得到答案,其實她並不知道,三皇子在往水囊中倒忘情水時的模樣,很頑皮,撇撇嘴說道‘忘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