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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嘛,不能用常人的眼光來衡量他!”沈奕拉著葉念惜一路坎坷在冰雪中前行。腳下積雪咯吱咯吱作響,耳旁是凜冽寒風呼嘯,滿眼雪白亮的刺眼,漫無邊際,望不到盡頭。
在小侯爺累的虛脫時,終於到了北冥峰下。望著三千尺直入雲端的高峰,如刀削斧裁般光滑筆直沒有可以攀爬之地,小侯爺崩潰了,“這哪裡是人呆的地方啊!”
看四周沒有藏身的地方,料想那駱寒該是在北冥峰上,如此,唯有藉助雪猿了。
“皮皮!皮皮!”葉念惜喊了兩聲,可是這聲音很快被呼嘯北風扯成碎片,根本傳不遠,更別說讓北冥峰上的雪猿聽見了。
“笛子拿出來!”葉念惜伸手。
沈奕從身上包袱裡取出個玉笛,“那猴子懂曲子?”
“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不是猴子,是雪猿。”葉念惜糾正,拿過笛子吹了起來。
沈奕坐在一旁聽了會兒,“你這笛聲太弱了,根本傳不出去。我來吧!”
葉念惜累了,將笛子給他,小侯爺拿著笛子端詳片刻,“吹個什麼曲子呢?”
“隨便!反正皮皮也不通音律。只要讓它聽見,帶咱們上去就好。”葉念惜對沈奕的才藝實在是不抱希望。猶記得當初小侯爺在城頭上一段斷腸曲調集八十一暗衛,在千軍萬馬中救了軒轅諗。那斷腸曲,可謂驚天地泣鬼神,聞著無不痛心疾首,世上怎有這種魔音存在?
今日,葉念惜又重溫了一遍當年的噩夢,沈奕又是一段斷腸曲,只聽得葉念惜捂著耳朵皺眉頭,“沈奕,你能不能練練才藝啊?這哪裡是吹笛子啊?簡直是要人命!”
一曲尚未結束,便聽到了附和之聲,穿破寒風清脆而來。與沈奕的笛聲如出一轍,不成曲,沒有調兒。
兩人順著聲音抬頭看,只見北冥峰頂,一團雪白色順著山壁滑了下來。
“皮皮!”葉念惜興奮。
到了近前,小雪猿認出了葉念惜,飛撲到她身上親熱的蹭蹭她的臉頰,以示親密。許久不見,這皮皮長大不少,力氣也大,身體也重,葉念惜哪裡能接住它的分量,仰面朝天倒去。
以為就此摔在硬邦邦的冰地上,沒想上身後溫熱軟乎,扭頭一看,沈奕呲牙咧嘴的在身後當了肉墊,“我說這隻猴子個真大!”
“是雪猿,它叫皮皮!”葉念惜拉著皮皮向沈奕介紹。
皮皮拿過沈奕的笛子瞧了瞧,和自己的手中的笛子比了比,貪心的都收了起來。沈奕倒是不小氣,一隻笛子而已,給了它吧。
葉念惜指了指北冥峰頂,皮皮十分通靈性,將葉念惜扔到背上,負著她飛快爬上北冥峰。
沈奕在下面跳腳喊:“皮皮,還有小爺呢。你不能拿了我的東西就跑吧?”
將葉念惜送到了峰頂,皮皮記性不錯,又下去將沈奕背了上來。沈奕站在峰頂向下看了一眼,任是膽子再大,也忍不住目眩頭暈一陣心慌,這也太高了吧?
走到中央的洞口,葉念惜這次有了經驗,就像是坐滑梯那樣滑了下去。可是後面的沈奕沒有經驗啊,他幾乎是翻滾了下來,這速度超過了葉念惜下滑的速度,於是乎,兩個人滾成了一團,狼狽不堪的摔到了雪洞裡。
“沈奕啊,你能不能穩當點兒啊?”葉念惜揉了揉摔疼的胳膊腿兒,幸好沒有摔斷。沈奕啊呀哈呀兩聲,“可嚇死小爺了!”
兩個人剛站起來,身後一團柔軟砸了過來,悲催萬分的再次摔倒地上,葉念惜欲哭無淚,“皮皮啊,你能不能看著點兒!”
皮皮靈活,騰地跳了起來,一雙無辜的眼睛眨了眨,拿著兩支笛子到一旁玩耍兒去了。皮皮的父母,那兩隻大雪猿過來蹭了蹭葉念惜,它們還記得她!
“兩位怎來這裡了?”朗潤聲音乍然響起。
葉念惜和沈奕又驚又喜,望著不遠處坐在池邊的藍衣男子,不知道該稱呼他軒轅諗,還是該叫他一聲駱寒,他們長得實在是像!
駱寒站了起來,走到近前,“兩位的包袱裡,一定有不少吃的吧?”
沈奕立即將身後包袱抱在懷裡,“幹嘛?我們還要留著回去路上吃呢!”
“我在這裡天天吃雪魚,吃的都膩了。咱們?用你的乾糧換雪魚嚐嚐?”駱寒提議,指了指自己冰桌上的魚肉。
沈奕立即想起來雪魚那香美的味道,立即嚥了咽口水,將包袱扔給了駱寒,“隨便吃吧!”跑了過去,大朵快頤,將駱寒的魚肉吃了個乾乾淨淨,順便將旁邊的一壺酒喝了個精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