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皇后抬起了頭,雙目中閃著盈盈淚光,“只是這白底黑字,句句屬實,有人想害了臣妾可憐的小妹妹,不惜設此毒計,往後還不知有甚惡計等著四妹,臣妾每每思及,真真心寒不已,還請陛下明鑑!”
說罷兩行淚珠已然滾落全皇后面頰。
此時順安匆匆而入,見跪了一地不免愣了一愣。
明德帝向他勾了勾手。
順安領命上前,在明德帝耳邊低語兩句。
皇帝臉色丕變,雖不若方才大怒,眼底卻如覆千年寒冰。
“人確實安好?”
“請陛下放心,人確實毫髮無損。”
明德帝真正發怒了。不過只離開一個夜裡,蓮花兒就險些遭到殺身之禍。這些自以為是藏著無數鬼蜮伎倆的螻蟻,竟如此輕賤他蓮花兒的性命,他們是嫌一族命太長了!
全皇后仰頭見皇帝臉色難看之極,不知他口中說的是誰,只恨此事來得不巧。
她撫著肚子輕輕地□□一聲。
宮僕們都緊張地看向皇后,惟有皇帝浸在憤怒中不曾聽見。
全皇后軟軟叫了一聲陛下,明德帝這才回過神來,見皇后面有痛苦之色,立刻讓左右扶她起身。
“皇后,朕最恨暗箭傷人之事,既然皇后手裡有這些奴才畫押的證據,朕便允你與內務局共同調查此事,倘若實屬,無論是哪個后妃,朕都決不輕饒!”
“臣妾領旨。”全皇后忙躬身道。
“但朕醜話說在前頭,此事關係重大,德妃與賢妃皆涉此案,如若中有不實,皇后便自請下堂罷。”
全皇后震驚抬眼,卻只對上帝王絲毫無玩笑之意的黑眸,“陛下……”
“怎地,方才皇后信誓旦旦,這會兒又害怕了?”明德帝唇角帶笑,只是雙眸冰冷。
全皇后雙手撫肚,深吸一口氣道:“臣妾定不辱命。”
皇后作禮告退,行至門前被皇帝叫住,“既然憐丫頭是當事人,你便叫她進宮來知會一聲,讓她莫要害怕。”
“……是,臣妾替四妹先謝過陛下。”
明德帝這才擺手讓她退下。
這廂湛蓮起了個大早,不是自己醒的,卻是被刺耳的鐵器碰撞聲所擾,她猛地一驚,莫非又有刺客來襲?
她匆匆趿鞋下床,尋聲推開梅花窗閣,只見孟光野大汗淋漓,赤著上身與人打鬥,湛蓮的心猛地提了起來。
蕊兒走進內室,中氣十足地叫了一聲,“夫人醒了?奴婢馬上打熱水來。”
湛蓮轉頭,見蕊兒一派輕鬆,不由問道:“外頭在做什麼?”
蕊兒會意,忙安撫道:“夫人莫驚,是戊一在與二爺切磋武藝。”
湛蓮心下一鬆,視線再次轉回院內。
孟光野的武藝想來十分不錯,他身材那般高大,竟看似身輕如燕,一招一式行雲流水。湛蓮的眼神停在他的身上,蕊兒與喜芳端來熱水等物請她洗漱,她也擺擺手示意暫緩。
許是她的視線太過專注,孟光野停了下來,與戊一哈哈大笑,黑眸卻直直朝她看來。
湛蓮一愣,下意識移開視線,卻看清他閃著光澤的□□堅實的胸膛,不免俏臉一紅,快速闔上了窗戶。
孟光野見她關了窗,低頭拿汗巾抹去汗水,唇角卻勾出一抹上揚的弧度。
湛蓮在屋內磨蹭許久,重畫了幾次眉,換了幾身衣裳,替了幾枝釵花才打扮妥當。此時的孟光野已淋浴了換了衣裳,甚至連早膳也吃過準備去衙門了。他倆同時踏出門檻,遠遠四目相對,孟光野的眼中閃過驚豔之色,但一閃而逝。
湛蓮見他穿著飛魚官服,十分挺拔威武,心裡暗道,此人雖比不了三哥哥,但比之他人還是有餘的。
二人行至院中,互相問了安好,又說了幾句閒話,孟光野讓自己的小僮聽她差遣,交待好了便要當差去了。
“路上小心些。”湛蓮拿著帕子對他微笑擺了擺手。
孟光野愣了愣,後才眼神一柔,點了點頭,轉身走了。
湛蓮目送他出了門,轉身問戊一是否派人去了告知三哥哥昨日之事,戊一說已派了人去,她點了點頭,回了客房速帶用了早膳,想著三哥哥大抵稍後便會千方百計叫她進宮了。
只是宮裡的人還未到,孟光濤帶著人闖來了,誰知被戊一堵在院門口,連院子都不能踏進。
孟光濤如鬥雞似的扯著嗓子喝道:“那蠢婦是我的妻子,我是她的丈夫,我還見她不得了?趕緊給我滾開,該死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