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去操心這等玩笑小事。
大臣們據理力爭,死死抓著湛蓮罪狀不鬆口。
明德帝與上疏的臣子都十分清楚,他們自不是為的這一可大可小的事兒,他們為的,是皇帝身邊的皇后之位。
康樂公主一直備受皇帝寵愛,但大臣們起初並未將她放在心上,只道她是和離之身,又策封的是義妹之位,想來不過皇帝內疚補償,可自明德帝大勝歸來,他對康樂公主的寵愛與日劇增,言行舉止上都有些苗頭,加之今兒早晨自宮裡傳出來的訊息,他們這才發覺自己一直以來看走了眼,可事到如今已不能走回頭路,他們惟有將這小火苗扼殺於搖籃之中。於是一個個惟有頂著一把老骨頭,冒著風雪進宮攔駕。
湛煊本就見不得人說湛蓮,聽這些冥頑不靈的老東西三句兩句句句說她的不是,早就怒火中燒。
若是一年前的湛煊興許還看在這些老臣的舊情上斥責幾句便罷,只是自生死戰場歸來,湛煊的心腸愈發地冷硬,他見告誡不通,當即就以違抗聖旨之罪,個個拉出去打十大板子。自己則不聽臣子哀嚎,冷哼一聲換了微服出宮去了。
懷裡揣著好不容易選出的一件小玩意兒,湛煊冒著大雪進了公主府。戊一乍見黑髮掛雪的皇帝很是驚訝,他不禁挑眼看看外頭已黑沉的冷天,猶不敢置信皇帝竟在這等惡劣之日出了宮來。
湛煊哪裡還顧得著戊一眼神,他只擔心恐怕還未消氣的心尖尖不肯見他。
湛蓮今兒早早便與杜谷香同寢一室歇下了,二人側躺在床輕聲細語,忽而聽見來報說是貴客來了。她不免錯愕起身,藉著燭火看向窗閣上已堆積了的白雪,緊抿了紅唇。
杜谷香自是知道貴客是誰,她也如湛蓮一般驚訝,只是心中有些忐忑,怕天家冒雪前來,恐怕是來興師問罪。
只是二人心中如何千迴百轉,仍速速穿戴齊整了出去見駕。
兩人出了內室,湛煊正在上房由人服侍著脫了溼透的靴襪,浸在熱湯中泡腳。見湛蓮出來,頓時笑著招手叫她到身邊。
湛蓮極複雜地迎上前去,見他微溼的額髮與發紅的手掌,再看他笑吟吟的俊臉,一股難以言喻的心緒在心口翻湧,她伸出溫熱的手貼上他冰冷的臉龐,發出一聲幽幽嘆息。
湛煊雖覺舒坦眷念,卻怕她冷著小手,輕輕拉開了她。
湛蓮卻伸出雙手,覆在他的臉頰上,劃過他沾了雪水的眉毛,“冷麼?”
“不冷,”見她口氣溫和,湛煊輕呼一口氣,獻寶似的從懷裡掏出一個錦囊,“蓮花兒,瞧朕給你帶了一樣新鮮玩意來。”
第125章
湛蓮並不去瞧那錦囊裡頭究竟是甚好東西,她只痴痴地瞅著燭光下的俊臉。
難言的心潮滿溢胸間; 湛蓮忽而發覺; 自己如此地喜歡眼前這個男子,甚而喜歡到鼻子都有此發酸。
這世上大抵沒有誰比她更在意她的三哥哥; 然而她不想竟然還有更加在意他的一日。可此時此刻; 一股如同衝破桎梏似的浪潮狠狠衝擊著她的四肢百骸; 叫她幾乎無所適從。
湛煊太滿意湛蓮的眼神,他唇角上揚,放下了錦囊與她對視。
自始至終沒有被帝王瞄上一眼的杜谷香見狀; 與喜芳使了個眼色,帶著她們悄悄退了出去。
好半晌; 湛蓮才低低開口,“這麼大的雪天; 你不該來。”
湛煊摸著她的手兒在臉上摩挲; “朕想你,便來了。”
湛蓮輕咬下唇,沒有說話。
湛煊仰頭; 試探地在她唇上輕啄一口; 湛蓮沒有動,湛煊立即勾著她的頸兒熱吻纏綿。
湛蓮閉眼承受著已然熟悉的唇舌交纏,心兒卻比任何一次都跳得猛烈。
良久,氣喘吁吁的二人戀戀不捨地分開難解難分的嘴唇,湛煊摟著她不盈一握的腰肢輕輕摩挲,又在她的臉上輕吻好幾下,才沙啞道:“你既歇下了,朕就走了。”
湛蓮喘息道:“外頭還下雪,你還走去哪兒?”
湛煊笑笑,稍稍將她挪開,彎了腰抽了一旁乾淨的帕子擦了擦腳,“不過一點小雪,不礙事,朕明兒還得上朝,有件要緊事要叫人去做。”
湛蓮忙叫他往炕上坐,拿來衾被為他蓋住腳,並揚聲叫喜芳拿乾淨的鞋襪進來,“那便明兒破曉再走,你這會兒回宮去,靴子又得再溼一回,寒從腳起,這般折騰最是容易著涼。”
喜芳忙送進來烘乾了的繡竹白襪與墨青龍靴,她想伺候明德帝著襪,湛煊擺手叫她下去,自顧套上棉襪,“朕注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