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也不催促,只放慢了腳步。
忽而有人匆匆而來,不小心撞上了湛蓮,忙低頭謝罪,“奴婢金釵,不小心衝撞了閭姑娘,還請閭姑娘恕罪。”
湛蓮還沉迷於燈謎,不以為意地擺擺手。
誰知那人不走,低低又說一句,“閭姑娘,奴婢名叫金釵。”
湛蓮頓了一頓,這才如夢初醒,轉過頭來。只見一中年齙牙的嬤嬤提著一燈籠,低頭挑眼地看她。
“你……是哪裡的?”
“奴婢是養鳥處的,今兒調遣過來幫忙掛燈籠,閭姑娘,您平日裡可喜歡□□鸚哥?”
原來那金簪示意的是一個人名。湛蓮瞅著這齙牙嬤嬤,慢慢點頭,忽而瞟了一眼前頭,電光火石間做了個決定,她倒退一步,大喝一聲,“你這賤婢!”
園中雖有絲竹之樂,但湛蓮聲音清亮,頓時引來眾人側目。
順安耳力好,聽到聲音忙不迭趕來,“閭姑娘,這是怎麼了?”
湛煊走在最前頭,本沒有聽真切,後頭忽而靜了下來,他這才回望,便見他蓮花兒橫眉豎目瞪著一提燈籠的嬤嬤,便知有事兒。他大步跨去,柔聲問道:“怎麼了,奴才衝撞你了?”
湛蓮仰頭,皺眉告狀,“陛下,這賤婢不僅不長眼撞了我,還對我出言不遜,請陛下為我作主!”
“那末你意欲如何?”
“這還是正月頭上,太晦氣不過,陛下,請陛下將這賤婢拖下去打個五十大板!”
第89章
這說出打五十大板,向來是要置人於死地的。眾人不想這閭姑娘如此恃寵而驕,為這等小事就要棒殺於人。
齙牙嬤嬤跪地,大喊冤枉。心中更不知這閭芙到底發了什麼瘋。
湛煊自知湛蓮從不會無故發怒打罰宮僕,其中定有內情。他與她交換了一個視線,緩緩地正待開口,喜樂公主怒喝:“閭芙!你莫要太猖狂了,你不過一介平民,還敢出口打罰宮婢?”
“她想打就打,有何不敢?”湛煊皺眉,“喜樂,朕不想再聽見你對閭姑娘出言無禮。”
“皇兄!”
天家這莫不是真忘了誰才是他的妹妹?眾人面面相覷。
莫非這幕後之人是五姐?湛蓮看了看氣得臉紅的喜樂公主,心中否決。她這五姐或五姐夫,都沒這個能耐。
湛煊看也不看跪在他腳邊連連求饒的嬤嬤,擺了擺手道:“拖下去,打五十大板。”
良貴妃看向那瑟瑟發抖的奴婢,又看看一臉倨傲的閭芙,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張了張口,卻欲言又止。
“陛下,臣妾以為,這嬤嬤恐怕挨不了五十大板,如今正月頭上,打死一個賤婢不要緊,若是讓閭姑娘染上血氣,反倒不好了,不若打個二十板以示懲戒,您看如何?”
眾人尋著聲音望去,說話者卻是因豫北王妃韋氏。因回封地路途遙遠,她每年都留在皇城過年。
湛蓮一見是她,臉色一白,倒退一步。
明德帝看來還是給這皇嫂三分情面的,他略一思量,輕笑道:“皇嫂言之有理,那便按皇嫂的話辦。”
豫北王妃微微一笑,福了福身。她走到閭芙的面前,以長輩的口吻道:“閭姑娘,上回我兒生辰,我由著他打殺了一個犯事奴才,致使他才好些的身子又發了病,我是後悔莫及,聽聞你身子骨才好,可是再不能像我兒那般了。”
湛蓮訥訥地點了點頭,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出了大皇兄那日喚她的笑臉。
六妹妹,好孩子。大皇兄這般道。
豫北王妃執了她的手,“走罷,莫為了一個不相干的奴才掃了興致。”
湛蓮吃痛回神,豫北王妃尖尖的指甲狠狠掐進了她的掌心中。她扭頭,對上韋氏笑裡藏刀的視線。
“閭姑娘,到朕這兒來,朕帶你去看煙火。”皇帝自韋氏手中接過湛蓮,像是什麼事兒也沒發生地往前走去。
湛蓮抬頭看向哥哥,眼藏惶恐。湛煊溫柔與她對視,摩挲她的手背安撫。
再無心於元宵之樂,湛蓮看完煙火就叫三哥哥回宮,回程的御鑾上,湛蓮將頭埋在湛煊的胸前一言不發,湛煊一遍遍地輕撫她緊繃的身子,低低輕哄。
回了芙蕖宮,湛蓮仍抱著湛煊不肯放手,“三哥哥,那支金釵示意的是那個嬤嬤的名字,她來找我,定然是大皇嫂在皇宮的心腹臥底,所以大皇嫂這會兒才告訴閭芙……三哥哥,是大皇嫂,大皇嫂知道了,她來找我索命!”
“蓮花兒,你多想了,那事兒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