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東北軍的伙食咋這麼好呢?”這楚錦鈺這邊的,喝高了的漢子就拍著東北小兵的肩膀,一邊打嗝一邊羨慕,“老子,老子我都好幾月沒見著肉了,你,你們還吃牛肉!還喝酒!這是牛肉吧?絕對是!”這大兵喝乾了手裡的大碗,馬上又伸手去抓桌子上的吃食。
“對,對啊!”那邊三皇子的大兵也結結巴巴張了嘴,“咱,咱們跟著三殿下去收拾夷人,結果三殿下天天躲在帳篷裡頭,連面都沒露。我,我看吶,三皇子那就是凍傻了,沒那個本事還跑這兒來,添亂!”
他們這些兵,最討厭的就是沒那個本事還瞎指揮,拿他們下面的人不當人命的上司了。
“嗨。”東北小兵就一拍大腿,“咱們都是從軍的,容易麼?當年我們還不是連飯都吃不飽,過年了才能沾點葷腥,一個人還不夠撈一片的。不過咱日子雖然苦,但是有好上司啊,咱們劉大人就從來沒把我們這些小兵不當人過!”小兵又張大了嘴巴笑得傻兮兮的,“現在咱們世子爺回來啦,有肉吃,有酒喝,有衣穿,還不會在戰場上被當成累贅,不用白白去送死,多好啊。”
“真,真的嗎?”
“那當然!”小兵一臉夢幻,“以往我們戰死就戰死了,就是怕家裡的老孃沒個依靠。現在好了,哪怕我明天就死了,世子都會幫我照顧家裡的孤寡,還幫我們把孩子給養大!老子現在就算死在戰場上也不怕啦,還能多殺幾個夷蠻子。”
中央軍的大兵確定以後當即就是一臉豔羨,“我,我們咋就遇不到你們世子這麼好的上司呢?”
“五殿下雖然資質不差,但是太急功近利了。”這大兵是楚錦鈺身邊的一個百夫長,自然曉得手下的兵折得有多厲害。有時候啊,他眼瞅著那一個一個熟悉的兄弟都永遠不能再睜開眼睛了,心裡就一抽一抽的疼。
“老子也知道要殺夷蠻子啊!”百夫長紅著雙眼,在酒精的催化下,他再也沒什麼顧慮,“我的那些兄弟,他們都不怕死,可是,可是要死的有價值啊!就那麼沒了,沒了!”這漢子嗚嗚的大哭起來。
他平日裡不敢質疑上司,只有現在才敢抱怨幾句。楚錦鈺剛來的時候,太過著急要表現,拿戰功了,以至於中了夷人的埋伏,損失了不少人馬,這才讓他小心翼翼起來。可是死去的人已經活不過來了!這也是楚錦鈺為什麼要著急收編東北軍的原因,只要功大於過,那就沒人會追究他那小小的過失。
東北小兵就安撫性的拍拍漢子,“咱們世子就從來不瞎指揮。”
百夫長開啟了話匣子,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分別訴說了不少各自心裡的苦悶。吃不好穿不好不用說,就是擔心自己拿命拼出來的前程沒辦法讓遠在家裡的家人們享受到。就怕他們一死,家裡就沒了天。
這些話他們也知道不應當這麼說出來,可是今兒不知道怎麼了,喝著暖乎乎的酒,吃著香噴噴的肉,這一吐為快的情緒就怎麼也止不住了。眾人說完以後也沒覺得後悔什麼的,反而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輕鬆感。
我們都是一樣的,我們是兄弟,是家人。不知不覺,眾人居然對東北軍有了這樣的感覺。
楊成和羅睿被晾了大半天,自然是無功而返的,被留著在東臨住了幾日,他們都坐不住了。主子那邊還等著交代呢,於是一個個的趕緊告辭。
這兩個人心中實在是複雜,也沒有注意到同行的手下們偶爾露出的不一樣的神色。
目的沒達到反而被羞辱了,楚錦鈺和楚錦容都是惱怒不以。
不過楚錦容是氣炸了肺,楚錦鈺卻是把自己關在了營帳子裡,第二天才通紅著眼睛出來了。楚錦鈺那副可怕的模樣讓他的手下們心驚膽顫,話也不敢多說了。
而那頭,覺得自己受到侮辱,並且抓住了黎希把柄的楚錦容又派人去東臨了。還是一樣,主事的晾著,下面的人熱情招待著,讓楚錦容很是發了一通大脾氣。
最後,楚錦容夷人的事兒沒解決多少,反而先往京城去信告黎希的狀了。
好哇,你不是失蹤了嗎?現在在東臨以一副主人的面孔出現,還不能暴露你的勃勃野心嗎?
黎希對楚錦容的小動作視而不見,反而在逗弄著夷人部隊的同時,經常往中央軍那邊送點糧,送點衣物啥的。也不直接交給長官,而是直接發給下面的大兵了,想必也沒哪個長官有臉又把東西從士兵們的手裡再要上去。
所以哪怕他們的長官對黎希恨得牙癢癢的,下面的人卻對東北軍分外的憧憬。
聽說入了東北軍,有錢有糧有保障,聽說……